“对!你们想啊,如果黄非真的是敌特下毒致死的,那么,去那样一个偏僻且戒备很严的劳改农场执行这个任务,显然是冒着暴露甚至生死的风险的,可以想见那个执行下毒任务的特务心里压力有多大!出于求生的欲望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压力,他很有可能冒用别人的名字在农场登记,而这个名字就在名单之中。”
顾海滨马上说:“那么这个下毒的人应该与被冒名的人很熟,至少是认识的,否则,别人问起来容易露馅。”
“没错!”
小李咋舌:“那调查范围和难度可就大多了。”
“查!”方梅果决地说:“彻底查每个嫌疑人的家人和社会关系!不管困难多么大,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把那个家伙挖出来!”
朱青林考虑了一下说:“我看啊,可以先分分类,第五号谢婉瑛是女的,第六号杨阿青年纪偏大,都与蒋以生看到的到过黄非家的人不符,可以先放一放;先重点查第一到第四号嫌疑人。人手嘛,我向处长报告一下,想办法再抽几个人,不行就从下面分局调。”
方梅立即说:“我同意。人员到齐后,分成四个小组,广东省厅的两个同志也下到组里去,每组查一个人,这样进度会快很多。每天晚上八点,各组把当天的调查情况都汇总到朱副处长和我这里来。时间紧,任务重,我真的十分感谢上海市局同志的大力支持。”她环顾了围坐在会议桌前的侦查员们,从他们坚定的眼神和干净利落的举止就可看出,这都是政保处的精兵强将。
朱青林笑着说:“你又客气上了,案子发在我们的地界上,凶手又很可能潜伏在我们上海,现在我们又共同成立了办案组,职责所在嘛。”
方梅接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有个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研究所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他们在现场的紫砂茶杯以及黄非的胃溶物和呕吐物中检测出极其微量的蓖麻毒素,这就足以证明黄非之死确系敌特投毒所致,为我们查找凶手提供了坚实的旁证。我提醒大家注意,根据我厅掌握的线索,我们的对手极有可能是台湾的‘国防部情报局’,毒素来源很有可能来自境外,凶手则可能是当年保密局长期潜伏的在沪人员,不排除从其他国民党特务系统转入的特务而由情报局指挥实施的。因此从前一段时间由境外来沪人员入手查可疑人员,也许能有所发现。”
朱青林插话说:“方副处长,你是联合办案组组长,你就直接下达命令吧。”
方梅直通通地说:“哎呀,朱副处长,这是你的地盘,你情况熟,在座的又大都是你的部下,时间那么紧,瞎客套什么呀!”
话音一落,在座的上海侦查员们都哄笑起来,小李和小麦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朱青林涨红着脸,无奈地摇摇头:“唉,你可真是个铁娘子!”他收敛起笑容命令道:“大家注意:第一,顾海滨你带一个人再去趟大丰,找农场仔细排查与黄非有过接触的,以及案发后几天离开农场的可疑人员,最好能找出新的目击证人;第二,你们四个人每人负责一个组,排查四个重点嫌疑人的家庭成员和社会关系情况,人手不够找各户籍所在地分局予以支持,广东的两个同志参加到调查许春秋和肖重阳的两个组;第三,一科马上派人到外管处以及边检和海关,了解案发前一个月内从境外来沪的人员名单,查找入境可疑人员;第四,及时沟通汇报情况,我和方组长每晚八至十点都会在这里听各个小组的汇报。大家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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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侦查员们齐声回答,纷纷离去。
一个侦查员匆匆走进来,在朱青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朱青林一下黑了脸,他侧身对方梅说了句,让方梅像是挨了当头一棒。
“肖重阳跟丢了?!”
“怎么回事?你给大家说说。”朱青林满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