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相文孙大将军轻轻地掩上门扉,隔绝了外界的纷扰,独自面对着一室的宁静。尽管心中满载着未了的战事、士兵的安危以及家国的前途等重重心事,他还是强迫自己将这些纷飞的思绪一一压下,不让它们继续搅扰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随后缓缓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尽快沉浸于梦乡,尽快恢复精力明晨还要再次出发。
四更天,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几颗稀疏的星辰在天际闪烁。此时,并州城府衙前的街道上,一位更夫的身影缓缓移动,他身穿一件旧而干净的蓝布短衫,头戴一顶斗笠,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肩上扛着一面铜锣和一根敲锣的木槌。
更夫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踏出了岁月的沉稳与沧桑。他边走边敲打着铜锣,“当当当——当当当”,那铜锣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回荡,穿透了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也宣告着又一个时辰的更迭。
随着铜锣声的远去,府衙周边再次归于平静,只待下一个时辰的到来,更夫的身影又将再次穿梭在夜色之中。
孙相文听到四更声,眼就睁了开,亲兵敲门把洗漱的水端了进来,出云后又很快把热粥和蒸饼放在桌上,“将军,所有马匹的蹄子都包好,一定不会发出声音。”
孙相文迅速穿戴好盔甲,铜制的护心镜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走到桌旁,就着热粥快速吃了几口,又拿起一块蒸饼,边走边嚼,神色坚毅。
“传令下去,各队人马按预定路线集合,务必在寅时前整装待发。”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清晨的寒意。
亲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营地中便响起了低沉而有序的步履声。士兵们迅速而无声地集合,马蹄也被厚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偶尔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孙相文跨上战马,目光如炬,扫视着整装待发的队伍。他深知此次出征非同小可,成败在此一举。
“将士们,此行我们孙家军承载着浩王的殷殷嘱托与深切期望。胜,老夫定当竭力为你们争取加官进爵封妻荫子;败,则我等恐将共赴黄泉,尸骨无存。我孙相文,在此立誓,定与尔等同舟共济,生死相依,共赴国难!”他的话语声音不高,但却给人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感觉,如同一股强劲的旋风,激荡着每一位将士的心弦,让他们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队伍在夜色中缓缓前行,只有偶尔闪烁的火把照亮前方的路。孙相文率领着大军,穿过大开的城门,往南而去。
夜色如墨,星辰隐退,天边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蓝灰色,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孙相文率大军行进在道路上,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庄稼地,偶尔几声夜鸟的啼鸣划破宁静,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更添几分战前的肃杀之气。
一路行来,没有碰到一点阻拦,为了保持大军的战力,每天一舍不会多走,确保士兵们能够养精蓄锐,以最佳状态迎战未来的挑战一直这样行进了十多天。
孙家军行至霍邑城下时,只见霍邑城门紧闭,如同铁壁铜墙,不透一丝缝隙。城墙上,霍老将军身姿挺拔,手中紧握着那杆威名赫赫的霍家枪,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城门下的孙相文,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孙将军,”霍老将军的声音浑厚有力,穿透寒风,直达孙相文耳畔,“本大将军知你勇猛无双,麾下将士亦是精锐之师。但你要想攻破我这固若金汤的霍邑城,却是千难万难。念在你我昔日同朝之义,你还是回转北地,莫要再做这徒劳无功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