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那边安顿好了没?”高含章向高启乐问道。
“您就放心吧!姐夫安葬以后,我就把她娘俩接回市里来居住了。只是,我姐还没从姐夫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
高含章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得低落:“是我害了他们。当初你姐夫为人板正,为官不知变通,咱们这个圈子,怎么容得下这么一个异类?我原本是想让你姐夫远离南安市这个圈子,到狐仙镇沉淀一段时间;这样既能让他潜移默化,磨一磨他的棱角,又能替我看住狐仙镇那些杀胚!可谁能想到会多一个凌杰这样的变数?可就算如此,他也用不着判自己死刑啊!罪有应得!罪有应得!这个蠢货!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只要上了法庭,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换一个地方为官而已,连品级都不用降!现在好了,丢下孤儿寡母,让我闺女和外甥女怎么活?你姐要是过得不好,让我怎么对你们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
高含章褪去了所有锋芒和伪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面对这样的高含章,高启乐有个错觉,仿佛此时的高含章才有了那么一点为人父的样子。
高启乐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繁星点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夫靳守仁,那个曾经正直无私、清廉自守的人。高启乐深知靳守仁的死是多么的冤枉,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靳守仁,一个原本有着光明前途的官员,却因为高含章的一句话,被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高启乐清楚记得,那时靳守仁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知道自己在做着违背良心的事情,但却无法拒绝高含章的命令,只因。
罪恶与良知的冲突如拉锯一般,时常让靳守仁活在天人交战的思想里。他试图挣扎,试图摆脱高含章的控制,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当东窗事发时,靳守仁选择了以死明志,用自己的生命扞卫了自己的尊严和信仰。
高启乐想起了靳守仁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想起了靳守仁和妻子的幸福时光,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欢乐节日。这些美好的回忆让高启乐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惋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高启乐在心中默默地埋怨着他的老子。他知道,如果当初高含章没有让靳守仁走上犯罪的道路,那么靳守仁也许还能活得好好的,一家人也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靳守仁已经离世,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伤痛。
“姐姐和外甥女以后可怎么办?一个年纪轻轻就没有了丈夫;一个更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爸。”高启乐悲哀地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也无法为靳守仁讨回公道。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