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擂台称雄,威名远扬

青铜戒尺的凉意沁入掌心,我舔掉嘴角沾着的灵果汁水。

观众席西北角那道转瞬即逝的"吴"字血纹,让我喉咙里泛起类似咬到青核桃皮的苦涩——昨天刚用八卦盘算过,今日擂台必有血光之灾。

"老甄,霜剑擦够亮没?"我抛着啃剩的果核,看它被擂台结界弹成齑粉,"等会要是吴恶霸掏出血祭法宝......"

"剑修的事少打听。"甄宏图把冰晶凝成的剑鞘往青石砖上顿了顿,裂纹里立刻窜出几朵雪莲,"倒是你裤脚那咒文蛇,再敢往我靴筒里钻就剁了泡酒。"

辰时的日轮刚爬上飞檐,擂台禁制突然泛起猩红涟漪。

我捏着青铜尺的手指骤然收紧,对面传送阵里钻出来的果然是那张阴鸷面孔。

吴恶霸今天换了件绣满人面蜈蚣的绛紫法袍,腰间骷髅玉佩叮当作响,每声脆响都让我识海泛起细密刺痛。

"林道友别来无恙?"他咧开嘴露出镶着噬魂珠的金牙,掌心悬浮着三枚滴血铜钱,"听说昨日你得了件新玩具?"

我抬脚碾碎不知何时缠上脚踝的咒文黑丝,青铜尺在空中划出个歪歪扭扭的"革"字。

篆文金光炸开的瞬间,十七道藏在我影子里蠕动的蛊虫同时灰飞烟灭。

观众席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几个眼尖的修士已经掏出护身法宝。

"吴道友的见面礼倒是别致。"我弹了弹沾着蛊虫残渣的衣摆,青铜尺突然震颤着指向东南巽位——那里有团裹着毒雾的阴雷正在成型。

裁判敲响龙纹钟的刹那,吴恶霸袖中窜出三十六枚丧门钉。

这些裹着婴灵怨气的暗器在空中结成森罗鬼阵,我甚至能看清钉身上刻着的生辰八字。

青铜尺爆发的清光堪堪挡住第一波冲击,左肩突然传来灼烧感——有根钉子居然穿透了我的护体罡气。

"林道友躲得倒是风骚。"吴恶霸的金牙闪过邪光,他脚下擂台砖缝渗出腥臭血水,"上次让你侥幸破了我师尊的七煞锁魂阵,这次可是改良版......"

我吐掉嘴里渗出的血沫,后背重重撞在结界光幕上。

那滩血水里伸出的鬼手正撕扯着我的裤脚咒文蛇,看台上甄宏图霜剑出鞘三寸,又被我用眼神按了回去。

青铜尺上的"鼎新"二字突然亮如烈日,我福至心灵地将尺子往地上一插——

"咔嚓!"

擂台青砖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地火岩浆,而是......麻辣火锅底料?

沸腾的红油瞬间淹没鬼手,八角茴香混着七星椒的呛味冲得吴恶霸连打三个喷嚏。

趁他揉眼睛的功夫,我反手甩出八张爆炎符,符纸却在半空变成香酥花生米落进火锅。

"林宁你他......阿嚏!"吴恶霸的咒骂被辣椒味呛成公鸭嗓,法诀都掐不利索了。

观众席不知哪个缺德鬼带头鼓掌,瞬间满场都是"再来个毛血旺"的起哄声。

但当我瞥见吴恶霸袖口滑落的青铜铃铛,后颈汗毛突然根根倒竖。

那是炼魂宗特有的追魂铃,铃舌分明是半截婴儿指骨!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一瞬,我胸口剧痛如遭万箭穿心,神魂仿佛被塞进磨盘里碾压。

原来之前的阴招都是幌子,这厮真正杀招藏在这里!

"老甄......"我踉跄着单膝跪地,青铜尺在掌心烫得快要握不住,"赌三串糖葫芦......这孙子肯定偷学了南疆......"

甄宏图的霜剑终于彻底出鞘,但吴恶霸的追魂铃第二声已然响起。

我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破碎画面,却在某个血色场景中突然清醒——轮回印记在眉心灼烧,那些穿越三千小世界积累的凶煞之气,此刻竟与青铜尺产生诡异共鸣。

"革故......鼎新......"我抹掉七窍渗出的血珠,任由血脉中沉睡的洪荒之力沸腾。

观众席传来惊恐的尖叫,我的影子正在扭曲膨胀,隐约显出刑天舞干戚的轮廓。

当吴恶霸狞笑着摇响第三声追魂铃时,青铜尺上的篆文突然脱离尺身,化作四条缠绕雷火的金龙。

"不可能!"吴恶霸的法袍被龙息烧出焦黑破洞,"你明明已经......"

后半句废话被龙吟震碎在喉咙里。

我踏着沸腾的火锅红油腾空而起,周身环绕的不仅是道家清气,还有巫族血气与佛门梵光。

观众席某处突然传来玉简炸裂的脆响,二十七个正在偷偷结阵的炼魂宗弟子同时吐血倒地——那是甄宏图的霜剑寒气顺着阵法反噬而去。

吴恶霸的骷髅玉佩应声而碎,但飞溅的碎片中竟藏着枚刻满咒文的骨针。

我偏头躲过直取眉心的偷袭,青铜尺却自主飞出击碎骨针。

当啷落地的残骸上,赫然浮现出与我手中青铜尺同源的云雷纹。

"原来是你......"我盯着骨针碎片上转瞬即逝的龟甲纹路,昨日在城隍庙吞噬血煞之气的记忆突然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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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尺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尺身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如发丝的裂痕,隐约渗出带着檀香的血色雾气。

裁判宣布胜负的铜锣声里,我弯腰捡起那枚骨针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