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穿透淡薄云层,将如金纱般的光芒倾洒。房子、树木皆似被精心镀上一层璀璨金辉。门前湖面波光潋滟。岸边老桃树正值花期,粉嫩花朵簇拥枝头。远处,鸟儿结伴飞过,欢快啼鸣。好一幅春日盛景。
刚从娘家回来的向莲华,却无心欣赏家门前的美景。还在院门口时,她就察觉到家里情况不对:昨晚紧锁的大门,此时已被打开,铜锁孤零零地挂在门上。
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家里遭贼啦?”急忙放下臂弯里挎着的篮子,也顾不得招呼身后跟着的女儿,快步往屋里跑。
一边跑一边高声喊着家里男同志的名字:“赵常跃!”心里仍然有一丝期待:男人在外烧窑,今天也该回来了。希望是他比自己先回家了。不然,若真是被偷,怎么跟男人交代?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落了空:
只见厅房里一片狼藉:墙上挂着的簸箕和竹匾都被扔在地上。角落里的泡菜坛子全部被踢翻,已然碎裂。
那时,家家户户都是用木架子床,上面先厚厚地铺一层稻草。夏天直接在稻草上铺席子,透气又凉快;冬天就在席子上加一床薄棉被垫。
然而,此时那些棉被却随意地堆在木地板上。平日里整齐垫着的稻草已被翻了个底朝天,像被母猪拱过一般。
房间里的所有柜子也都是敞开的,里边放的各季衣服、被子也被扔在地上。
向莲华心急如焚,率先奔到平日里放现金的柜子。家里前几天刚卖了四头猪,得了1200元现金,打算等赶集日存入银行。
然而,此时放现金的那个位置却是空空如也。向莲华感觉腿都软了!
赵家祖上至少三代是地主。解放前,村里绝大多数土地都是赵家的。到向莲华公公这一辈,却投身公门做了官。公公娶了地主家的小姐,连襟也是大学毕业,在另外一个市粮食局任局长。这样的家族底蕴,原本至少能让后辈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