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抢不能耽搁,又得早点带孩子去看医生,夫妇俩人都心急,次日凌晨三点就去田里割稻子了。早上八点多,向莲华回来做早饭,又喊来婆婆在家看着,让她在家帮着做饭、晒谷子。
赵予舒一直没吃东西,水也喝不下。她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舒玉善偶尔进屋看看,孙女这个模样也让她忧心。
终于,近十人的务工队来了。赵常跃喜出望外:“你们终于来啦!”
中午,舒玉善做了排骨冬瓜汤:“予舒,这汤清热解毒下火,吃了很好的。你吃点吧。”
碗已端到跟前,赵予舒只得挣扎着爬起来,就着奶奶的勺子尝了一口。只一口,她就不肯再喝了。然而刚咽下没一分钟,甚至还没来得及躺下,她又吐掉了。
最近吃啥吐啥,原本没啥特别,多年后回想这一幕,她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其他食材都没事,却偏偏讨厌冬瓜?但奶奶对自己的关心,她记下了。
务工队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到一天工夫,就把赵家剩余田里的稻子全都收完了。有务工队帮忙,向莲华就留在家里晒谷子。
收完田里所有的稻子,赵常跃第一时间洗去身上的脏污,背上赵予舒就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两天不吃不喝,赵予舒此时已经走不动路了。小姑娘长得壮实,体重不轻,向莲华背不动,只好等男人有空才带去看医生。
无力地趴在父亲背上,她微眯着眼睛,盯着父亲的后背:目光所及处,那一块料子已经发黄,有一点开线,上面有细小的孔。感受着摇摇晃晃的移动,她在心里叹息:这就是爸爸啊。他的背真宽,自己真重啊!爸爸真辛苦。
找医生打了针,又开了几副药,没到一天时间,赵予舒又活蹦乱跳了。向莲华夫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稻子收回来就得整理田了。赵常跃又请了人,花两天时间把田犁好。接着,又找务工队帮忙插秧,他们不到一天就全部栽好了。
稻子接连暴晒了四天。他捡起一颗稻子放在嘴里咬一下,点头道:“嗯,干了,可以收进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