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没有同意她的提议。
第二天,相颜完全忘记了前一晚的事情,以前她从来没有喝断片过,她想知道那晚的情况,可是他每天都很沉默,所以她一直不敢过问。
不过,她清楚的记得是叶礼融接她回来的,聊天记录也是明确给他发了位置,她认为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次事件之后,一连几天,相颜推了所有的饭局,回家当乖宝宝。
叶礼融对她依旧很好,她也以为这个事情过去了,因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隔了几天,她又参加了一场不可推脱的应酬。
晚上八点半,她还在酒桌上推杯换盏 ,叶礼融的电话打过来了,相颜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还是勇敢的接了。
她对着手机,很小声的说道:“你先吃吧,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来来,我再敬您一杯……”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然后就是开怀畅饮的笑声。
叶礼融一听到男人讲话的声音,一句话没说就挂断电话了,这彻底惹怒了他。
相颜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经常生气,但是一生气就是触及他的底线了。
相颜开始了精湛的表演,她开始捂着腹部,“各位领导,我突然感觉腹痛难耐,我恐怕得早点回去了。”
“怎么回事呀,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老毛病了,最近降温了,可能是胃受凉了。”
她很少逃席,大家也都相信了,还给她叫了代驾,派人扶着她上车了。
九点多,相颜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家,轻声关上门,脚步都不敢出声,一进屋就换了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客厅。
饭厅的桌上摆了四菜一汤,早已经凉了,他也没动过,转脸一看,见到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在等她回来,被吓了一跳。
“你早上出门前,说过八点之前回来,现在几点了?”叶礼融冷静的问道。
“对不起嘛。”相颜有些疲惫,还是过去哄他了。
“我听你的话了,我没有喝酒,你闻闻我身上没有酒味,我只是没离开而已,谈一些工作。”她用香软的脸贴着他的鼻端,可爱的撒娇道。
叶礼融生气的推开她,质问她,“你这样老是不着家,我们不打算要孩子了吗?”
他的情绪很激动,一年前她就答应了好好备孕,以前他们就商量好了,二十八岁正是女性受孕最好的时候,二十九岁的四五月份坐月子也不受罪,但是她显然当成了耳旁风。
“当然要呀,怎么会不要孩子呢?”她也急了,害怕他生气。
“那你还记得上次医生怎么说的吗,一滴酒都不能喝!”他说。
“我记得,我都记得,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啊!”相颜自觉理亏,她也想做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啊,只不过现在的时机不对,她的事业正处于忙碌期,让她无法遵守承诺。
“你这样以后怎么平衡家庭关系呢,天天在外不着家,怎么当好一个母亲呢?”叶礼融大声的吼了她。
这一句话彻底恼火了她。
“我为什么一定要平衡家庭关系啊,我要求过你平衡家庭关系吗,你不也是经常出差半个月不着家,我怪你了吗?难道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不管了吗,都是我的事了吗?”相颜也激动的反问了一堆,嗓音都有些发抖了,几句话让他无言以对。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争吵,他们以前没有吵过架,遇到什么事,都是互相礼让,而且叶礼融非常包容她,从来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叶礼融依旧不想吵架,拿起他的书继续看,却怎么都平复不了情绪,相颜回到沙发上坐着,抱着靠枕难受,委屈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两个人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都在冷静,过了很久,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
“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吗?你以为我想晚上出去喝酒吗,现在做一单生意有多难啊!”相颜掩面哭泣,万般委屈涌上心头,“难道这个房子,还有车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什么不都要花钱吗?”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好伤心。
叶礼融肚子里也有一堆苦楚,以前他最看不得她哭,如今他只觉得她所说的苦难都是她自找的,为什么她非要崇尚奢靡的生活,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她还是不满足,他不想与她争辩什么,他有自己信奉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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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连你也给我这么大的压力,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对我?”相颜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再理解她了,以前他是她所有的支撑。
“如果你觉得这些对你来说有压力的话,那孩子不要生了,以后都不要生了,你安心做你的事业吧!”叶礼融郑重的合上书,态度很坚决,完全不听她的解释,上楼回房间了。
从这一场架没有吵成以后,他心里有了愤恨,这几天,他的脑子里一直萦绕着那晚的混乱场景,他始终耿耿于怀,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怎么都拔除不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表达过他为什么有这股怨气,他没有与妻子谈过这件事,因为他自知说了也没用。
人一旦跨进某个领域,就没得选择了,依靠个人力量是很难脱身的,如果不从那种环境里逃离,他担心她迟早有一天会出大事,而她又不可能半途放弃她的事业,他太了解她了。
相颜也认为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不应该对女性在职场有这么大的偏见,这是他们吵架最凶的一次,此前他们没有吵过架,每次他都没有真的生过气,每次都是他先哄她的。
但是,这一次他来真的了,后来他们几乎就不再沟通了。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年,相颜才知道真相,突然有些明白叶礼融的处境了。
她自己一个人沉重的思考着这一切,后来林云让一直在说话,相颜也听不进一个字,她内心一直在梳理着那件事,可能做错的并不是他,而是她。
她对叶礼融产生了深深的愧疚。
回到家后,相颜一言不发的靠在沙发上,林云让坐在她的身边,相颜说:“你现在离开我家好吗,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她心里很乱,很多事情一时间理不清楚。
她忧郁的靠在黑色沙发里,她在沉思,这厌世的神态也令人如痴如醉,林云让不敢在她面前叹气,这件事情所有的错误都在他。
过了好久,林云让问她,“你真的没事吗?”
“你怎么还不走?”相颜说话时,没有看他一眼。
林云让很想让她开心起来,但是他明白自己做不到。
究竟要怎么得到她的心呢,怎么掌控她的情绪,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时候,就可以让她笑出来,这件事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她自立不依附于任何人,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谁又敢对她有所要求呢,没有什么可以制衡她,即使是七年的婚姻,她也是说离就离了。
下午,她一直躺在沙发里,心里很乱,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从两点钟开始,她打开了电视,看95版的《武则天》,一直看到天黑了,又不想吃晚餐,后来一直看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