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羽心领神会：“殿下放心，咱们在朝中把控兵马调度，不会给九王爷太多资源支持。更何况，那老将齐远也未必会买九王爷的账。”

太子点头，冷冷勾唇：“好，一举两得。既可防他的边关壮大，又可趁机铲除林轻歌。让他腹背受敌。”

萧靖寒带着随从快马加鞭回至九王府，一进府门便看见林轻歌正在前厅等候。两人目光相交，皆带着一夜未眠的疲倦，却蕴含相互牵挂与关切。

“你可好？宫里没再为难你？”萧靖寒放下披风，几步跨至她跟前，压低声音询问。

林轻歌微微摇头：“我已脱身，贵妃忙着应付皇帝的召见，没再扣我。但情况依旧危机。你那边如何？皇帝要怎么处置北境？太子又有没有……”

她语速略急，显然忧心忡忡。萧靖寒轻轻按住她肩：“父皇已决议，派老将齐远为主帅，我做监军，随军即刻出征。太子则留京负责后援。先镇压外敌之乱，再谈顾家案。”

林轻歌怔住，眼眸中掠过震惊和不安：“你要离京？那……那边境战事一旦拖久，你何时能回来？顾家旧案刚有进展，贵妃又对我虎视眈眈，我……”

萧靖寒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也担心你独自一人面对宫中暗潮。可父皇旨意已下，我不得不去。若拒绝，只会更招猜忌。”

林轻歌咬唇：“可是这样……太子与贵妃必然会趁你不在，对我下手。我怕……”

萧靖寒眼神一凛，骤然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道：“轻歌别怕。我出征前会安排周全。第一，你暂且少入宫，尽量留在王府；我会给你留下得力暗卫与人手。第二，我会将那份毒茶的线索提交皇帝，让他派刑部去追查，如此贵妃不敢轻举妄动。第三，我会留意在边关搜寻更多顾家密令证据，一旦找到，就能更有力地撼动太子与贵妃。”

林轻歌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口的热度，却仍止不住心慌：“你这一去，形势瞬息万变，你怎能保证自己在边关不被太子暗算？况且北境本就危险……”

萧靖寒深吸气，抬手抚她发顶：“我从小接受过兵法训练，并非外界传言的病秧子。只要老将齐远不是太子一派，我应能稳住局面。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反而可能趁此机会收拢对顾家案有同情的边关旧部。说不定，此役是一次转机。”

林轻歌懂得他用意，也知道这是当下最现实的选择。她勉强绽出一抹微笑：“好，我会照你说的办法留在府中，坚守咱们的线索。你千万小心。”

“嗯。”萧靖寒忽而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只锦囊递给她，“这里面有些解毒散与急救药粉，都是你曾用过的方子，另外再加上我暗卫搜集的珍稀药材。我不在时，万一碰上险境，你记得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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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歌捧住那锦囊，心里酸涩：“谢谢你处处为我着想。你也别忘了多带些常备药，我会再配好些军中常见的止血散、驱毒丹，派人送到你随身行囊里。”

“好。”萧靖寒轻抚她掌心，两人就此达成相互守护的默契。饶是前路险恶，也要携手并进。哪怕身处不同战场，也要相互信任、并肩作战。

这一日下午，萧靖寒与林轻歌花了数个时辰在府中忙碌。林轻歌将自己的配方、药材逐一清点，然后交给随行护卫；萧靖寒则召集王府各路暗卫统领，在后堂做简要部署：

1.府内保卫

?由暗卫副统领负责，时刻警惕贵妃或太子势力的渗透。林轻歌是重点保护对象。除非她主动出府，否则不必轻易让她出行。

?若宫中有诏，可派得力人手随行，不给对方单独接触的机会。

2.外部情报

?安插在皇帝身边和朝堂的眼线继续打探贵妃、太子的动向。若有针对林轻歌或九王府的行动，第一时间回报。

?留意边境局势是否真如军报所载，防止太子内外勾结设陷阱。

3.王府日常

?若林轻歌有任何吩咐，暗卫须无条件执行，并向她汇报行踪，确保她身心安全。

林轻歌坐在一旁，见萧靖寒将这些环节安排得井井有条，心中稍安。她却忽然想起一事，低声提醒：“之前你将毒茶之线索呈报皇帝了吗？若他命刑部去寿宁宫取证，贵妃可能已经毁灭现场……”

萧靖寒神色微寒：“我已在奏报中提出此事，若刑部反应迅速，也许能留下一些痕迹。就算证据不足，也够让父皇对贵妃和太子生疑。至少短期内，他们不敢再贸然对你下手。”

林轻歌轻抚锦囊，沉默许久才道：“这一去边关，你何时出发？”

萧靖寒看向她，眼里透着不舍：“最迟后天一早启程。兵部催得紧，说军队要尽快赶往北境，不可耽误。”

“只有两天时间么……”林轻歌叹息。她知道，这两日只怕依旧人心惶惶，也难以过得安稳，却也只能在有限时日里珍惜片刻相伴。

萧靖寒握住她的手：“轻歌，我会尽量速战速决，把战局稳住便回京。若有机会，我还要追查顾家案在边关的更多线索。说不定能补全那道先帝密令的全貌，助你洗清顾家冤屈。”

林轻歌轻声道：“好的。若边境稳定下来，我在京城也能借此证明当年顾家并非‘叛逆’，至少能得许多边关旧部的口证。”她想了想，又补充，“只是……太子与贵妃不会罢休，或许会在军中继续做文章，你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