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气氛,犹如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圣上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深邃与复杂,缓缓开口道:“何六娘子,何将军临终之时提及婚约一事,你怎么看?”此言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何昭宁姐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
何昭宁面色沉静如水,微微低头,恭敬地回应道:“回圣上,此事就由我妹妹自己来回答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敲响的玉磬。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转移到了何昭君身上,那目光中有好奇、有猜疑,也有些许担忧。
何昭君微微福身,神色从容不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说道:“启禀圣上,臣女此时无心婚嫁,一心只想帮助阿姊重振何家,守护何家,扶育幼弟,臣女不愿嫁给楼垚。”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她的眼神坚毅,直视着圣上,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圣上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审视,再次问道:“你想好了吗?”这简单的质问背后,似乎蕴含着无数深意,整个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何昭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臣女想好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人们的心灵之上,显示出她内心的坚定和不屈。
圣上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权衡利弊,又像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最终,他缓缓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来人,宣旨。”
这一声令下,曹常侍急忙走上前,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念道:“何家父子忠勇,为国尽忠,许其以国礼厚葬,何勇追封列侯,何家之女何昭宁抗敌有功,封宁安郡主,何昭君封安成君,何家幼子何阳承袭其父爵位,钦此!”
随着圣旨的宣读,何家姐弟三人纷纷跪下,齐声说道:“臣女/臣谢圣上恩典。”
她们的声音中带着感激、欣慰和一丝如释重负。
在通往刑场的道路上,周遭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何昭宁与何昭君乘坐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沉重的叹息。
此时,程少商和楼垚出现在道路前方。楼垚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纠结,他看向程少商,轻声说道:“少商,我们去找何昭君说,她能同意吗,万一她不肯怎么办?”
程少商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回应道:“之前也没看见她多钟情于你,不过你刚刚失去亲人,我们还是要态度好一些,不要让她以为我们是来欺凌她的。”楼垚点了点头,神色间依旧有着难以掩饰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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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看到何家那带着丧仪的车驾时,楼垚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脚步变得沉重起来说道:“少商,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程少商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催促:“这是你和她的事,我怎么开口?”楼垚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劲。
何昭君掀开车帘,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们,声音清冷地问道:“原来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楼垚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开口说道:“安成君,我有话和你说。”
何昭君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我与阿姊还有事,长话短说吧。”
楼垚咬了咬牙,说道:“我与少商已经定亲了,我是不会退亲,娶你的。”
何昭宁在一旁看着妹妹,心中满是心疼。何昭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就被坚定取代,她冷冷地回应道:“阿垚,我阿父阿兄们生前待你不薄吧,我和阿姊也与你自幼相识,如今你来见我们姐妹,一句问候也没有,一句关心也没有,开口就是这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楼垚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程少商也有些尴尬,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们这样是唐突了,可是阿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