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猛地跳将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嚷道:“你竟敢当着夫人的面信口胡诌,你分明见过我,还与我说了话,哄骗我离开了厨房,当时那厨房小院里就你一人,说,那药是不是你换的?”
雨珠听闻,顿时泪如泉涌,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说道:“夫人您也知晓,我们二小姐向来乖巧懂事,从不许奴婢们在外面惹是生非,给夫人您添任何麻烦。小姐对您感恩戴德,常说您与大小姐待她就如亲生的一般,她满心想着定要对得起您与大小姐。平日里,即便我们在府中受了些老资历妈妈的刁难,也不敢声张,每次与小姐提及,小姐都说莫要与她们一般见识,免得失了身份。奴婢深受小姐教诲,又怎敢胆大妄为,欺瞒哄骗您呢。”
肖玉凤眉头微蹙,对那二人的争辩充耳不闻,当下便沉声道:“来人呐,先将她们二人看管起来,莫要让其再有异动。”待下人依言行事之后,她转而向江妈妈吩咐道:“江妈妈,你且带几个人,去她们所住的屋子仔细查抄一番,屋里屋外,不论哪个犄角旮旯,皆不可遗漏分毫。只是那月例之物无需理会,若寻得多余的银两或是其他可疑之物,便一并带过来。”
江妈妈恭敬地应了一声,旋即带着四名丫鬟婆子,领命匆匆而去。
肖玉凤蛾眉紧蹙,心中烦闷不已,遂执起茶盏,仰头猛饮一口。向来府中清平无事,她待下人宽厚仁和,未料如今竟出了这等吃里爬外之人,究竟是何人暗中拨弄,又意欲何为,她实难不知晓,只觉头疼如裂,忧思难解。
正煎熬间,江妈妈已然率人归来复命。只见一婆子手捧匣子,那匣上之锁已被砸开。江妈妈将匣子开启,呈至肖玉凤面前,欠身道:“夫人,此乃自雨珠姑娘房中搜出之物,匣中物件瞧着殊为怪异,还望夫人细观。”
肖玉凤垂眸审视,这一看,那火气便腾腾而起。小小丫鬟,何来这诸多首饰,金簪、金钗、红宝石戒指、玛瑙手串,珍珠耳环、珍珠项链、翡翠手镯,又有好些银锭子,粗略算之,其财物相加竟不下三千两之数,便是那维萱,恐也难拿出五百两,她这丫鬟竟如此富绰,真乃荒唐至极!肖玉凤又气又恼,转而对红杏吩咐道:“去,将吴婆子与雨珠带至此处,再遣人往厨房捉几条鳝鱼来,稍后自有妙用。”
红杏应诺一声,点了两名厨房婆子,一同前去传唤二人。
未几,吴婆子与雨珠皆被五花大绑,跪于厅堂之前。肖玉凤凤眸含威,看向吴婆子,冷声道:“吴婆子,你身司煎药之责,竟敢于熬药之时擅离职守,纵是遭人算计,亦是你等平日懈怠所致。今罚你半年月钱,即刻发往京郊庄子守宅,不得有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吴婆子赶忙伏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连连称谢:“谢主母,多谢主母明察秋毫,还老奴清白。”言罢,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失魂落魄之态尽显,一路踉跄着往厅外走去,那背影瞧着满是落寞与凄凉。
雨珠强撑着摆出一副无畏之态,心下暗自揣度,夫人向来与二小姐母女情深,待之亲厚非常,理当会顾念小姐情面,有小姐作庇佑,料想不会对自己严加问责。却未料想,夫人此番动怒,行事竟如此雷厉风行,全然不顾诸多情由,径直便令人去抄查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