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经常说你狠辣、果决,今天怎么犹豫不决?难道你也认为我丧尽天良吗?但这一把火下去,可保路丘即周边各县五十年太平,不受匪患困扰。”
“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
李项平始终沉默,听着他开口说道:
“如果我也草草了事,带着人回了平阳府城,这路丘百姓还有多少要被他们迫害,这几日下来,你应该也看清这些人,一言不合,便是灭人全家,家有女儿者,更是被强行掠走,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我王川…必将他们找出来,灭其门。”
王川脸上狠厉之色渐浓,最后几字更是咬牙切齿,神情却是带着一丝迷茫,一令下去,就杀了四千七百多人。
李项平始终不言不语,目光静静地望着王川侧脸,看他愤然的闭上眼睛,这才移开目光,微微垂头,看着地上重新焕发生机的小草。
低低说了句。
“这事我来做!”
说罢,他转身离开河岸,带着七八名甲士去了湘水河对岸。
这时候,身着甲胄,挎着刀的徐参将,慢慢走到了王川身侧停下,他望向举着火把乘船过河的李项平等人。
幽幽长叹一声。
“王大人,这火一放…你仕途可就不保了,朝廷里那些御史的唾沫星子,会将你淹死的。”
王川依旧望着对岸,对徐参将的提醒,浑然没当回事,做事顾头顾尾,这路丘的匪患是剿不灭的。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断了滋养这些害虫的土壤,一劳永逸。
“没事!让他们骂吧!”
随着李项平等人过河,对岸的士卒们纷纷点起火把,但谁都没敢第一个点燃堆砌的干木材。
他们目光出奇一致的停在李项平身上。
李项平皱了皱眉,显然明白这些士卒的意思,他未曾多言,举着火把大步向前。
望着堆砌的木柴,他没有丝毫犹豫,目光冷冽,直接将火把抛向柴堆,那火把在空中回旋,然后重重砸在柴堆上。
霎时,火焰向四处蔓延,借着河风,火势越来越大,沿着斜坡向山坡上爬去,至于路丘县四周,早就被王川派人清理一空,火焰被物理上隔离。
望着越燃越大的火势,王川嘴角翘起一丝笑容,眉宇之间流露出狠厉,突兀开口说道:
“徐参将,路丘这次的土匪应该灭干净,就算是耗子,都得丛地洞里给我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