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家中却是异常拮据贫苦,上面的官员克扣军饷,常年入不敷出,尤其是父兄战死,他顶了上来。
家中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家中母亲和嫂子时常喝着淡如白水的稀粥,他却无能为力,每至回家,他便心如刀绞,只感觉愧对父兄的期望。
但自从跟随王川,每月足饷,还时常能领到大米,各种节日还能领到文钱,从此他挺直了佝偻的腰板,即使将来见父兄,也可趾高气昂的显摆。
“大人…咳咳……”
王川急忙蹲下身,紧紧握着那只血手,双眸一眨不眨看着赵元,呼吸急促,高呼喊道:
“来人,快来人…”
负责处理伤员和尸体的士兵,纷纷停下动作,朝声音来源望去,撕裂的声音回荡在山谷。
一时间竟然士卒们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敌方士卒将领都将目光投了过来,他们瞳孔印上深深震撼。
只见一个身穿青色正四品官袍的年轻男子,蹲在一座尸山下,双手紧紧攥着一只血手,声音沙哑的喊着来人。
跟随王川的铁牛,此刻运作全身内力,不停的搬着尸山上的尸体,紧接着,源源不断地士卒赶来扒拉尸体。
所有人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敌方士卒和将领远远呆愣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不明白,那年轻大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一名士兵的死活,平时在这些大人眼中,他们的命不就和猪狗一样吗?
这对他们固有认知冲击很大。
随着一具具尸山被搬开,赵元整个身形显露出来,他断了左腿左手,整个人浸泡在血泊之中,一片血红。
望着气若游丝的赵元,王川清晰的意识到,他活不成了,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王川真没想到,昔日短暂交集的两人,再见时会是如此场景。
也不全对。
或许赵元时常看见自己,只是自己未曾关注赵元罢了。
“赵元,还有什么遗愿?”
王川将赵元扶起,让他背靠在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