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桂花慢慢合上双眼,低声道:“他们搬去濂水镇了,走前一日夜里,鸳鸯妹妹鹦哥来找我说的,我与鸳鸯是好朋友,从小便带着她妹子一起玩,鸳鸯被秦府接走后,我便一直多照顾着她家,把鹦哥当成我亲妹妹,那一夜鹦哥突然来找我,扑在我怀里光掉眼泪,被我问急了,才小声和我说自己要搬走了,要去濂水,让我谁都不要说,帮她保密,我以为她小孩子家家,听风就是雨的,说话没个准头,又想,也许是鸳鸯没了,元叔元婶在这石桥村住着,心里一定是恨着我们,也不想在这伤心地待着了,不过就算真的要搬,元叔元婶也会慢慢收拾,告别众人再走,可结果第二日一早我再起来,这一家子就没了,问谁都不知道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所以,只有你知道,他们搬去了濂水镇?”越小满点点头:“也许,从那时候起,他们便已经想着报仇的事了。”
“也许吧,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报仇也好,离开伤心地不想在和我们石桥村有联系也好,想着鹦哥同我说过的话,我就也装着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桂花说罢,突然身手抓着越小满的手道:“你说了要帮鸳鸯报仇的,也绝不会伤害元叔元婶,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你也要做到你承诺的事情。”
越小满点头,郑重道:“我一定会帮鸳鸯报仇,一定会不会伤害元叔元婶,明儿我们就出发往濂水镇走,你安心回去睡觉,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今晚的对话,就当没有发生过。”
桂花心里打鼓,她不知道这一次的勇敢和信任到底对还是不对,可她已经别无他法,只得点点头,往门口走去,推开门前,再次回过头去,只见越小满也在看着她,眼中带着温暖的笑意与坚定,让她忐忑的心突然熨帖开来,不再怀疑,扭头往外走去。
夜凉如水,寒鸦振翅,丑时过半,越小满推开柴房的门,便见江星辰一袭鸦色衣袍,长身玉立,冬日月光透过宽展的树冠照下交错的光影,北风吹过,枝丫婆娑,他立在斑驳的树影中,眉目英挺深刻,让她心脏陡然漏跳几拍,只想一看再看。
江星辰走过来,将身上半旧的大氅披在越小满身上,手指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眼中隐隐闪过心疼:“今日你辛苦了,冷不冷?”
越小满看着对方包裹着自己双手的大掌,只觉热烫的肤感顺着手指细细密密的攀爬至心脏,她摇了摇头:“问到了,在濂水镇。”
江星辰看着越小满冰凉泛白的双唇,带着水汽看着自己的水眸,与她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的心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心跳变得异常猛烈,这位姑娘吃了那么多的苦,她性格里的坚韧与热烈,让他心中升起一种酸涩,都说爱是常觉亏欠,众生皆苦,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是一种修行,各有各的苦楚,他从不同情与谁,却在面对越小满时,心疼的情绪满溢,这种悲伤催化出一种冲动,让他喉咙发紧,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猝不及防的拥抱让越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眸中不知是慌乱还是错愕,班长这的双唇久久忘了合上,她感受到脸颊温热,对方的心在胸腔狂跳,又或者,她听到的也许是自己的心跳声,她听到江星辰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哽咽:“以后再不让你受苦.......我一定会为咱们报仇,小满,我知自己没资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