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霁，你昨晚，很厉害……’襦裙少女羞涩的声音从雪霁意识中传来。

雪霁觉得就离谱，这个千年前的老古董怎么一副第一次见这种事的样子？

‘你们当年不是更加离谱，还是说你们修仙的都很保守？’

‘是的。’襦裙少女迅速回答，不过她的底气不足，以至于暴露出了真实情况。

雪霁没有再理这家伙的碎碎念，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跟她装？

预想中的疲惫感没有传来，反而觉得神清气爽，雪霁看着一旁仍旧熟睡的凌潇潇，用手轻抚她的脸颊。

雪霁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她并不讨厌凌潇潇，凌潇潇假装失忆让她收留的那段记忆雪霁记得十分清楚。

但是往后发生的事情，从凌潇潇发狂开始，那种自我毁灭的倾向就越发明显了。

甚至于现实也总是诱导凌潇潇去自毁，在与该隐的战斗中，她不止一次的将同归于尽作为第一选择。

而昨天，雪霁明显感到凌潇潇的灵魂在自我对抗逐渐消亡，如果她没有回来，结果如何不敢想象。

‘不对劲。’

从与凌潇潇的相遇开始，雪霁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影响事情的发展。她和凌潇潇的感情总是被导向痛苦的结果。

一开始对她表现出的依赖，从现在看来反而像是在下意识地提醒，甚至于求救。

生命的本能会让他们感知到危险，并下意识做出反应。这种能力在刹娅、凌潇潇乃至于魔神芬里尔身上表现得十分明显，甚至于变为一种强大的能力，感受得到世界之外的威胁。

芬里尔在见到勇者一行人的时候，主动求死，乃至于让雪霁将祂的肉体制成武器。即便意识留存了下来，祂也拒绝与雪霁交流。

其中的疑惑一直困扰着雪霁，如今又让她忍不住开始联想。

凌潇潇一定也感受到了什么，而且那种威胁是无法言说的大恐怖。

雪霁突然想起了异能觉醒提示中的最后一条。

“异能觉醒会让觉醒者变得好斗。”

雪霁觉醒异能的时候，所表现出的疯狂与莉莉丝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那股情绪十分自然的趁着觉醒一同出现，若非莉莉丝的存在，她不一定能保持住自己的意识。负责觉醒的教官们，其实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在测试雪霁的异能时，教官陈士杰感觉到的威胁是真的！他的异能对危险与敌意十分敏感，反应如此之大并非偶然，而是当时的雪霁真的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现在看来，这种反常情况说不定就是那个“家伙”造成的。

想到这里，雪霁一阵后怕，即便是被困在夹缝空间中，那个东西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影响世界了。

在第一块界碑记载的画面里，那些成群的大魔所侍奉的统领，那个逼得世界意识放弃希望的恐怖存在还在注视着她们。

甚至于，祂影响的范围之广，时间之长，远超雪霁的想象。

一种从心底里渗透出的无力感让雪霁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