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都是水,还能被点着?

心里怀疑,李兰香这顿饭也没吃安稳,时不时的伸头看一眼锅灶,直到确认那湿漉漉的煤泥真被点着了,怀疑才变成了惊奇。

“以后,你们仨不用捡柴了。”

根喜根旺和彩霞等这句话已经老半天了,根喜多少还矜持一点,根旺兴奋的欢呼一声,差点没把筷子扔了。

“嘚瑟啥,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刘彩霞两眼一瞪,刘根旺立马老实了,旁边的彩霞刚想跟着三哥喊叫,连忙低下头扒拉着饭,活脱一个受了惊吓的小鹌鹑。

……

第二天一早,刘根来起床的时候,刘栓柱正在院子里捣黄泥,一大早,他就推了三车黄泥回来,累的一身汗。

手推车和铁锨铁镐都是借生产队的,上工的时候就得还回去,他只能用早起晚归的时间干。

得给家里添点工具了,刘根来正暗想着,吴解放推着一手推车黄泥进了院儿,他爹,二队队长吴重山扛着铁锨铁镐跟在后头。

“重山,你这是干啥?”刘栓柱放下铁镐迎了上去。

“这不是看你用黄泥吗?正好我跟解放闲着没事儿,就帮你弄一点。”吴重山个子不高,长得很敦实,黑脸破衣,旱涝英雄鞋,典型的农村汉子。

吴解放没说话,憋着一口气,把满满一车黄泥倒到黄泥堆,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冲刘根来咧嘴笑着。

爷儿俩早就来了,见刘栓柱在弄黄泥,二话没说,就去生产队拿了工具,帮忙弄了一车。

“不用,不用,这点活儿我自己就干了。”刘栓柱摸了摸衣兜,想要找烟,却摸了个空。

刘根来急忙上前,先递给吴重山一根烟,又给吴解放丢了一根。

“顺手的事儿。”吴重山点上烟,又道:“你的手推车是从队里借的吧?还回去。我这辆手推车给你用了,还有铁镐和铁锨,你什么时候用完了,再给我送回去就行。”

他是二队队长,这点小权力还是有的。

刘栓柱本能的想拒绝,刘根来先开口了,“那我就替我爹谢谢重山叔了。”

帮人家儿子找了个工作,总得给人家一个还人情的机会,虽然几件农具没多少人情,可吴重山心里总能舒服一点不是。

“重山,一块儿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