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来不是长舌妇,没把小哥俩凿冰窟窿钓鱼的事儿告诉刘栓柱和李兰香。
该揍也揍了,该吓也吓了,小哥俩已经长记性了,没必要再让他们多挨顿揍。
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儿,小哥俩表现的那叫一个乖巧,吃饭前拾掇桌凳,吃饭后收拾碗筷,把李兰香乐的直夸他们懂事儿。
第二天一早,刘根来就去了四九城,把开好的介绍信交给了何主任。
然后,他又去了一趟他买的那个小四合院。
这回,他总算见到了西厢房的女主人。
那女人三十多岁,干瘦干瘦的,明显营养不良,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倒是洗的挺干净,一看就是一个利索人。
刘根来走进小院儿的时候,她正在洗衣服,东厢房的徐奶奶坐在旁边跟她聊天。
“小刘啊,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徐奶奶笑着跟刘根来打着招呼,“对了这是西厢房的住户,她姓苗,你喊她苗婶儿就行了。”
“苗婶儿好。”刘根来客气的打着招呼。
“你好,你好,我家房租该交了吧!一直也没见你人,你等着,我回屋给你拿。”苗婶儿有些拘谨的在衣服上擦着手,回屋拿钱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摞数好的毛票出来了,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小刘啊,苗婶儿家里困难,你看我先交三个月的房租行不行?”
“没问题,谁都有困难的时候,熬过去就好了。”刘根来笑着接过了那摞毛票,揣进衣兜的时候,又掏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到她手里。
“这怎么好?这糖可贵了,我不能要。”苗婶儿连连推辞着。
“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你家孩子的。”
送出去的东西,刘根来怎么可能收回来?
“我给你的这点房租还买不了这些糖呢!”苗婶儿眼圈红了。
“这是两码事。”刘根来正色道:“房租是你该给我的,住房掏钱天经地义,我要是不收,就坏了规矩;糖是我给你的,咱们是邻居,你家困难,我不能看着不管。”
刘根来做事一码归一码,乱世不发圣母心,但最起码得善心他还是有的。
人家这么困难还没想着欠他的房租,对这样的人家,他帮一帮心里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