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疼痛。

突然,一只森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一只由斑驳的白纸用浆糊糊出来的手。

那只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向后一拉。林凡的身体便脱离了小火车。

腾!

林凡的后背撞在软弹的靠背上,猛然惊醒。明亮的白光照着双目,他看向四周。

没有什么小火车,也没有浓郁的黑暗。

更没有比山还高比城市还大的鸟笼。

他依旧坐在列车上,身边坐着木有容。

此时,木有容按着他的肩膀,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心。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林凡摇摇头,把怀中的妹妹抱紧了一些。

“污污污污……”火车的汽笛传入耳中,紧接着窗外一黑。

列车进入了黑暗的隧道里。

两侧,有嗖嗖的破空声传来。

一旁,把头伸出窗外的父亲将头收了回来,迷茫的眼神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一些含糊不清的嘀咕声在他口中嘟囔着。

“那是什么东西,这么快的覆盖在了车厢上?”

“我没见过这种力量。有有些奇怪的共鸣感。”

“似乎和幻觉有什么关系?”

头顶,车厢顶棚上,正在打坐的妈妈睁开双眼,一双慈悲为怀的眸子中,隐隐有绝望和痛苦在其中流动,那是凶妈妈的力量在复苏。

车顶,

和阿琼手拉着手唠家常的奶奶背后一只手上睁开一只黑眸,朝黑暗的隧道前方看了一眼。

“好孩子,我们该进车厢里面去了。”

说完,她与阿琼就回到了车厢内,站在林凡座位的一旁。

二叔拿着被捏扁的黑厣,同样回到了车厢之中。

在家人们都回到车厢的瞬间,车厢微微一震。

然后一抹极为细微,很难注意到的阴冷覆盖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和林凡座位隔了一条过道的那个白T恤马尾辫女孩儿身体一震,后脖颈儿处的皮肤悄然裂开,一团黑色的气息悄然萦绕,像一团被硫酸腐蚀出来的洞,又像是一只模糊的眼睛。鬼鬼祟祟的向四周看了看。

林凡后面那一排座位上,麻料西服少年紧紧抓着自己的行李箱,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再像后面,

车厢最后一排处,

一个拿着一个速写本的花臂女孩,一直在本子上细细描绘着车厢中场景的画笔,微微一颤,在已经快要完美呈现的画面上,划出一道深黑的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