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那种重女轻男的人家，也只是想要儿男双全、享天伦之乐而已，谁知道我的儿……”

“她才几个月大啊，每次给她摇拨浪鼓都会看着我笑，我们明明已经把家里所有的炭火都优先给她用了，火盆子日夜不休，棉被也裹得紧紧的……”

“结果，奶娘说，她夜里竟是一声啼哭也没有，就没了声息啊！”

青州州牧本和秦榕是同辈，而连日的打击更是使她一下衰老了下来，眼下也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后来，臣的侧夫也和女儿一样，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就走了……一定是青州做错了什么，招致了诅咒啊！”

祝深能看出刘子瑄的拳拳爱子之心绝非虚言，在这约零下数十度的严寒天气里，一进屋，便能感受到如春风般的丝丝暖意，显然屋主在保暖这方面是下了真功夫的。

再检查了一下门窗，毫无缝隙，一旦关上以后，屋内的热气绝不会逃逸到外面，因此形成了一个温暖的空间。祝深敢断定，一旦烧起炭火，人甚至可能会被热的出汗。

祝深一时间感到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她不知道怎么跟刘子瑄解释，可能正是她真挚的爱子之心，导致了她的女儿和侧夫的死亡。

很明显，由于空气的不流通和不间断燃烧的炭火，让这个屋内的一氧化碳含量极高，导致了一氧化碳中毒。

身体强健的人可能还好，不会表达的幼儿或者人体本就虚弱的情况下，最初是恶心乏力，逐渐就会意识模糊，最后在昏睡中静静地离世。

祝深思索了一下，大凰朝的百姓们不可能理解“一氧化碳”这个概念，她必须用更简单易懂的方式告诉她们，才能阻止更多的伤亡：

“实不相瞒，我在来青州的路上，曾被先王托梦，先王嘱咐我，北境有恶鬼魑魅魍魉作祟，这次白灾亦是恶鬼招致，万万要小心！”

刘子瑄身形一晃，几乎要瘫软下来：“果然是恶鬼作祟，天要亡我北境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