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魅满眼悲伤地看向祝深，前阵子在王府好吃好喝养出来的自信温润此刻好似消失了一般，祝深仿佛又看到了初见时那个苍白消瘦、随时都像要消失一样的脆弱男儿，怯懦道：

“对不起……王姥大人，姐姐……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叫你，只会让你感到恶心吧。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配带您送我的簪子，像我这样心思丑陋肮脏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您哪怕一丝的垂怜。”

宋朝魅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实在是太扭曲了：“让我最后任性一次吧，我这一生，逢月对不起，您和正君也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好……”

随后，他拿起刀刃，对准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划了下去，作为逢月精挑细选的人才，宋朝魅下手又快又狠，和刚才对慕雪枫的犹豫完全不同，刹那间鲜血飞溅，灼热的血腥气顷刻扑向了祝深的鼻息，甚至有几滴血洒在了祝深的脸上。

……？

祝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止她，在场其他的人也被这接二连三的变化惊呆了。

她想也没想，一下扶住了宋朝软软倒下去的身体，他很瘦，身体薄得好似纸片一般，在王府养了这许久，也才养出二两薄骨来，现在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身体轻得好像随时能展翅飞走的蝴蝶。

“宋朝魅……朝儿，你……你为什么……”

祝深不知该问什么，她找不到对宋朝而言的更优解。

宋朝的灰白色喉结罩被划破了，被染成了慕雪枫爱戴的鲜红色，祝深记得，他跟着她回府的那天就带着这唯一一条洗的发白的喉结罩，后面给他买了一些，但他总说自己戴不习惯那些花哨的，常常带着这一条。

宋朝勉强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喉结罩，从喉咙里努力挤出几句话，因为失血过多，他现在说话十分勉强：“对不起……姐姐，朝儿带这个颜色的，不好看吧。”

他勉强地伸出手，摸了摸发髻上的朴素簪子，簪子被飞溅的鲜血染红，好似银色的雪地上的点点红梅：“对不起，把它弄脏了……咳咳，姐姐，谢谢你，愿意抱抱我……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