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天域逐渐夜深人静，而婚宴依旧嘈杂热闹，宴席上的佳肴灵食层出不穷，一盘吃完续一盘，毕竟这可是对修为有好处的好东西。

剑九州虽是不请自来者，但依旧未曾离去，他有借口，哪怕瑶池弟子来赶他走，仍然可以用‘找徒弟’这种借口解释。

没办法，藏剑峰太穷了，他想白嫖点灵食，要不是怕有损渡劫境尊者的威严，他都想打包带走一些。

“可惜不能打包。”

叶桐突然遗憾说道，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呆毛一晃一晃的，看得苏清玄有些失神，小师弟今夜真是可爱。

叶桐放下筷子，咽下最后一块仙禽肉，话锋略微一转：“师尊，你知道红尘气吗？”

“嗯，看来你们已经到了那一步。”

剑九州话音平缓，悄无声息咽下喉咙中的食物，流露出渡劫境强者的威严，“红尘气，乃是修士突破静海境的必备之物。”

他看了一眼叶桐头顶的呆毛，忍住不笑，语气平静：“你的做法是对的，没有红尘气的辅佐，一旦突破，必死无疑。”

“师尊，你想笑就笑吧。”

叶桐轻轻一叹，师尊方才看了他头顶那簇呆毛数眼，知师莫若徒，他怎能不知道剑九州在想些什么？

剑九州眼底笑意浓烈，不过还是给足了叶桐面子，没有说呆毛的事，他知道此物是压制叶桐境界的东西，“红尘气，只可在凡间凝聚。”

他的话音不咸不淡：“你记得我们乾元城的凡人区域么？那里就是为了你们这些洞天境巅峰的弟子特意准备的凡间。”

“凡是欲要破境者，都得去凡间待上一段时间，接触世间红尘，并且凝聚出足够压制住自身灵性的红尘气，多则二十年，少则数年。”

“这也是为何，你经常能听到凡间城池内出现了仙人的传闻。”

“在那些凡人的眼中，仙人十年不出，淡然缥缈，无法接近。”

“而在我们这些修士的眼中，那些仙人其实就是一些洞天境修士...在苦不堪言的凝聚红尘气，还要提防仇家突然降临，功亏一篑。”

“不对啊。”叶桐微微皱眉，“我在圣州几乎没见到过凡间啊，最弱的也是引气境三重的修士。”

“秘境。”苏清玄很是善解人意，轻声细语道，“小师弟，圣州的凡间，都被放在了小世界之中，里面全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为何？”叶桐张了张嘴，这种豢养凡人，供己突破的做法...与邪修何异？

“因为圣州的强者太多，几乎除了我们青州，各大州都会将凡人放入秘境中保护着，常年都有渡劫尊者镇守。”

苏清玄知晓很多隐秘，没有任何隐瞒，全都告知了叶桐，“而那些凡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些没有修行天赋的人，自愿入小世界。”

“再加上小世界内的天地灵气微乎其微，那些凡人传承接代无数载，所留子嗣几乎都没有修行天赋，在根源上就被杜绝了踏上仙途。”

“小师弟，你也不要觉得残酷，不是所有地方，都像我们青州那样安稳...”

“我在执法殿内，经常能看见修士暴乱的卷宗，他们若是出现在凡间，光凭气息，便能做到屠城灭镇，流血漂橹万里这种惨绝人寰之事。”

“将凡人放入小世界，都是出于无奈，仙史中有太多惨痛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