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蛊团有了缝隙,有些东西便是隐藏不住了。
应鸦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都要被香飞了。
好香,好馋、好想吃。
咕噜。
无邪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螭蛊贴在自己身上了,要呼吸不过来。
手背一痛,自己的手背被咬开了?
手背被划开一道口子,鲜活的血液一下子沁了出来。
无邪感觉身上一轻,空气涌了进来。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试探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螭蛊正在快速掉落。
这时他才发现,脚上的拉力已经没有了。
他连忙往下看去,下面是个巨大的螭蛊茧,凉师爷应该就在里面。
来不及想自己身上的螭蛊为什么会掉落的无邪,有脚踹着螭蛊,能踢飞螭蛊,也只是能踢开少量的螭蛊。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
无邪脚上的速度很快,但很有限。
大脑疯狂运转着,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疼痛的手背。
手拿下来一看,手背血糊糊的。
血还没有被止住,血顺着手指滴了下去。
无邪发现下面的螭蛊快速跑了。
一瞬间无邪想通了,螭蛊离去的原因。
疯狂的甩着手,手背上还未凝固的血乱飞。
效果显着,螭蛊团快速减少着,无邪都能看见凉师爷的身形了。
他发现凉师爷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扣着自己脸上的螭蛊,整个身子重量维系在一只手上。
小主,
看准位置,死马当做活马医,血甩在了凉师爷脸上的螭蛊上。
血沾了上去,凉师爷下一秒就扣下了螭蛊。
大口大口呼吸着,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握不住了,整个人掉了下去。
应鸦看着大量螭蛊逃离了无邪,沉浸在香气之中,他想知道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香味。
之前凑得那么近,也没在无邪身上嗅到味呀?
很新鲜很鲜活的香气,有些铁锈的腥味,但那并不影响大体的香气,别有一番风味。
应鸦猜这是无邪的血。
螭蛊没了,无邪整个身子暴露在光线下,他的视线瞬间黏在那红红的手背上。
是血,还真是血。
整体不太行的小家伙,身上的血怎么能这么香?
话说,这位小家伙,被自己拿下是不是在情理之中?
然后应鸦的眼睛黏在了无邪手上,视线随着无邪的手移动着。
他也发现了无邪血的特殊,驱虫。
不太灵光的脑子,有可能回忆不起其他东西,但是食物是深深刻入脑海中的。
驱虫=麒麟竭=张起棂=无邪,一长串的等号。
视线随着血落到凉师爷身上,他才发现凉师爷的脸被螭蛊占领了。
这下子被香气糊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一大半,倒吸一口冷气。
【咦!这也太拼了吧!】
【为了合理跑路,这事都能忍受,那脸还能要嘛?】
真是个狠人!
在血池中潜水、在虫堆中翱翔、在蛇蛇身上睡觉、在白骨堆中安家,应鸦都能接受。
被虫咬、被触手吸盘缠、被肢解、被食用,应鸦都能接受。
但是不能是从脸上入侵!不能是从嘴里钻进体内!
前者们都是身体伤害,后者是精神打击!
其他地方洗洗还能用,但是嘴和口腔不行。
应鸦有着自己独特的嫌弃,口腔被迫受侵,和自己主动吃奇形怪状食物不是一个概念。
于是看着被螭蛊入侵的张起棂,应鸦难得生出一丝不忍直视。
“凉师爷!”
无邪没想到凉师爷就那么掉下去了,不是被螭蛊围着时掉下去,不是最开始抓不住时掉下去,而是螭蛊危机解除后掉下去。
似乎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寂寥之感。
他前面见到过死人,也亲眼见到过人死,但是之前爬树时自己还在跟凉师爷讲话,而如今凉师爷就不在了。
说不定自己哪一天也是这样死去。
无邪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万一下面有平台接住了凉师爷,万一凉师爷没有死。
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低很低。
一路上他都有观察岩壁,岩壁上并没有什么过于突出的平台。
有可能是绳子上的重量轻了,绳子缓慢往上升着。
无邪的情绪调节能力很强,眨眼间就压住了一种对于死亡的恐惧。
上面还有老痒,应老板还在青铜树上,得快些上去。
快些上去,活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