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霜卉看看,伤得不轻,莫要拖成炎症,”萧皖接过茶盏,吹吹上边的热气。

瞧着禾玔点头应下,不禁乐了两声。

“还气?”她玩味的问。

“没有,属下只是替......”禾玔说了一半,又不敢说下去了,萧皖不喜欢话多的,也不喜欢手下人掺杂太多自己的主观想法,她没再继续讲,沉默着低头退后了一步。

萧皖看她这副模样,轻轻挑了下眉,伸手去够来茶壶,给她也倒了杯茶。

“过来坐。”她说。

禾玔看着萧皖没说话,抿抿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着步子,在萧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接着说,”萧皖没看她,食指在杯口来回绕着圈子。

“主子...我....”禾玔有点犹豫,不敢开口。

“说。”萧皖加重了语气,漫不经心的抬头,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她脸上。

禾玔犹豫着,躲闪着眼神,最终还是咬紧牙关,自暴自弃一样的说了起来。

“主子,皇帝如此这般对您,对世子,对王爷,为什么您都不反抗,就这么任由其欺负您,侮辱您?”禾玔将心里话道了出来,说完,攥紧了拳头,一副认死的样子,阖上了眼睛。

“属下知道主子身体,也知道王爷忠心,但您如今这样,同属下印象中的样子行的太远了。属下自知不能揣度主子心意,可自从边城事发到今日您入宫折服,属下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声音!”

她提起边城,已知是死罪。她双目眦圆,嘴唇颤抖,说的艰难。

“您舍弃奉决,为稳固萧家进宫,对您自己而言,真的是正确的吗... ...”

一时之间银针落地可闻,禾玔没有再与萧皖对坐的勇气,任谁提起过去边城旧事,都是探囊夺死,这是萧皖的心疾命门,没人敢说。她跪在萧皖面前,垂头等着发落,双手却依然紧紧攥着,不肯松开。

静谧的宫里惹得禾玔额角冷汗淋漓肆下,萧皖迟迟不开口,她的脑袋就越垂越低,拜首之资伏在她脚边,当她感觉双膝发麻酸痛不堪的时候,萧皖终于开口了。

“今日之事,全是你自己的主意?”她问道。

禾玔听闻心里疑惑,但不敢有所疑虑,维持着跪倒的姿势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