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看着举在面前的那只手,愣了好一会儿才握上去。
“谢、谢总……”
谢承砚与他轻握一下就将手收回。
他唇角微微翘着,看似在微笑,但眉眼间却笼罩着浓浓的阴郁。
“刚才乔小姐与令夫人通话时我恰好听了几句,乔小姐只是说要退婚,没说别的重话。”
“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贺家难道还在搞封建糟粕那一套,把乔小姐当作童养媳吗?”
谢承砚的意思是说乔以棠想退婚理所应当,贺家一直拦着不让退便是强人所难。
贺怀远本就疲惫的脸色更是难看。
“……倒不是不能退,只是以棠恐怕是一时糊涂,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谢承砚目光深沉:“贺先生说得没错,但令夫人正巧发作心脏病,在我看来与乔小姐没有关系,贺先生觉得呢?”
贺怀远额头冷汗都要冒出来。
明明他比谢承砚年纪大许多,谢承砚是晚辈,但在谢承砚面前,贺怀远却觉得自己低了一头。
“……确实不能完全怪以棠。”
“那你们一家对乔小姐如此咄咄逼人,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倒是有些小肚鸡肠不讲道理。”
贺怀远赶紧道:“是、是我们着急了……以棠想留下等她纪阿姨醒来,是应该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谢承砚几句话就压散。
贺怀远和贺竹清都不敢得罪这尊大佛。
他们不知道乔以棠何时与谢承砚相识,但她认识了不起的朋友,他们不好再苛责她。
于是几人都坐到了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
乔以棠坐在一侧,贺竹清和的贺怀远坐在一侧,彼此颇有隔阂。
乔以棠对谢承砚很是感激,但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客套。
她想着不如过后带礼物回松景湾去隔壁亲自上门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