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庄老每任暂定为三年,三年任满,由庄民在京华派出的‘选举监督队’监督下,进行无记名投票,选举新一任的庄老;并且还要对上一任庄老投‘卸任考核票’,以确定上一任庄老在其三年任期中,是否兢兢业业、行事公正。如有不尽力、不公正者,京华将会进行调查,然后酌情、依律地进行处置。”
他虽然说了依律,但这个律现在还没有出台,对于这种具体事务,他深知不能拍脑袋决定,要等这个制度实行一段时间之后,各种问题暴露出来,再按照下面的反馈来召集更多人商议,而他打算只在最后进行拍板。
阮秉谦怔了一怔,迟疑了一下,问道:“听起来,这和大明民间的实际情况相差并不大,只是多了三个不同:一是庄老有任期;二是庄老上任要先取信于庄民,而卸任要述职于庄民;三是京华参与监督庄老之考核……是这样的意思吧?”
看起来,阮秉谦把庄老看成了大明的乡绅,不过好在,他还是发现了庄老和乡绅的不同。
乡绅之所以是乡绅,靠的是他的家世、地位、财富,而庄老则不然,想成为庄老,家世、地位、财富听起来都不管用,只有让庄民们信服,才能成功。
其实这就是基层选举制度,不过高务实也只会让这种选举制度存在于基层,因为这个年代的人没有什么信息来源,平时能打交道的其实就那么很小一个范围内的人,选个村长他们或许还可以分辨得出谁好谁坏,毕竟天天见面。
但假设,让他们选个县令,他们连候选人都未必全认识,那选个什么劲?还不是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不管好坏选个同乡就是了——毕竟大伙儿都知道,哪怕是当官的人,对自己乡梓也总比对外人要好得多。
这样的话,选举就成了拼家乡的人口,那就毫无意义了。所以,高务实搞出来的这个基层选举,他只会让其停留在基层——也就是村啊庄啊这个层面。
“有这三条就够了。”高务实道:“其实,只要没有权贵阶层在中间层层截留,交两份税也根本不多……现在安南都统司也是按照大明的田赋来征收了,而大明田赋极低,太祖时每亩交个两到四斗不等,现在更是降低到了一斗稍多,已经低得几近于无啦。”
斗,是一个体积单位,不同的稻米,在重量上会有出入,但大致应该都在后世的12-15斤左右,一亩地交15斤的赋税,这是中国历史上的农业税最低点,任谁都不应该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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