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龙这次却偏偏让贤了,转头看了颇贵一眼,道:“经台,颇游戎亲自参与了这一争议,此事要不请他来详述?”
高务实便朝颇贵看去,道:“颇游戎,那你来说说吧。”
颇贵见徐龙把这倒霉差事推到自己头上,心里大为不满,但当着高务实的面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苦笑道:“恩堂,徐游戎这是在说末将出了馊主意呢。”
高务实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奇道:“此话怎讲?”
“之前呢,夜不收基本上是不披甲的,其中马是完全不披甲,人也只穿皮质比甲。至于武器,以往夜不收是不用火器的,因为这玩意儿声响太大,不符合他们平时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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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收当初随身三件宝分别是骑弓、马刀和匕首,而且这马刀也不是去年下发的那种,而是蒙古刀,相对来说要短一些,同时也更弯。
去年骑兵武器和具装大幅变动,末将虽然是蒙古人,但末将自己试了试,发现新式马刀虽然未必适合冲阵,但如果是小股骑兵互相陷入肉搏则明显更有优势,于是末将主张换装新式马刀。
另外就是具装问题,这事儿制军衙门说东西发了,但各部应按照各部的情况来考虑是否换装。总戎衙门则说既然是兵部的命令,那自然是都得换的,不容例外。
整体来讲,我军有射程优势,而达军(即鞑军)弓矢难以远距破甲,故末将认为披甲作战能有效降低伤亡,因此末将当时坚持骑兵全部换装,包括夜不收。
至于为什么要包括夜不收,是因为末将觉得夜不收平日一般是做探马之用,探马又最容易和敌军探马陷入小规模遭遇战。如此则披甲更有机会在冲突中活下来,把有用的消息传回军中。
当时也有不少同袍反对,例如徐游戎便是反对的。他认为夜不收首先要隐蔽,其次要跑得够快、够远,披甲对这些都有影响,因此他反对披甲。”
高务实眼珠一转,瞥过徐龙,徐龙只是点了点头,朝高务实微微躬身,简单地回答了一个“是”字。
今天的夜不收是披了甲的,可见这次争议是颇贵赢了。高务实心中也有点怀疑,到底是颇贵另有道理,还是他仗着宣大嫡系出身,将徐龙的意见强压了下去?
因此他便问颇贵:“那你又是如何看待这些的呢?”
颇贵叹了口气,道:“末将自己就是蒙古人,有些事末将……只是不便明说。”
高务实摇头道:“你出身蒙古,是蒙古族,但却不是蒙古人——你是明人。所以,没什么不便明说的,只管说来,本部堂洗耳恭听。”
“洗耳恭听”都来了,颇贵自然不敢不说,因此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就算夜不收是我军精锐,可即使是夜不收,即使是不披甲……难道真到了要和蒙古人比谁跑得快的时候,夜不收就有胜算吗?
恩堂,末将三岁时连走路都还走不稳当,就已经被家里人天天放在小马驹背上骑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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