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燕栖夜的马车。
“你们看不出来这是四殿下的马车?”
一直跟随燕栖夜的手下梦蝉衣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伸手摸上剑柄上前,想让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睁开眼好好看看她拦的是谁的马车。
四殿下的马车岂是她们能拦的?
一道声音打断了梦蝉衣的动作。
“蝉衣,不得无礼。”
梦蝉衣回首去看车窗,等候下一步指示。
“将令牌拿出来给她们看。”
一块令牌被递到侍卫的手中。
守着城门的侍卫仔仔细细翻看了令牌,确认是本人无异,将令牌恭恭敬敬还了回去,退后一步让出路来,挥手示意守门的侍卫让行。
见着马车要驶过去,队伍里的一个侍卫有意无意提了嘴:“四殿下这么晚出宫,是准备上哪儿去?”
刚刚还在检查令牌的侍卫背后一凉,心里暗叫不好。
这家伙是走后门进来的平常不服管教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和菜市口的碎嘴伯伯一样随意探听皇女的动向。
这次绝对完蛋了!
帘子掀开,一只骨节分明宛如白瓷的手伸了出来。
梦蝉衣恭恭敬敬地将令牌双手放在那只纤细的手上。
手的主人接过令牌,转过腕子撩开窗帘,露出半张脸来,似笑非笑看着刚刚出声嘟囔之人:“怎么,本殿下去哪里现在还需要向你报备么?”
刚刚还在讲闲话的守卫一惊,武器差点没有因为拿稳掉在地上。
为首的侍卫暗道不好,一边是宫里的皇女殿下,一边是走了后门进来的愣头青,哪边她都开罪不得,只好抢先一步连连道歉,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敢不敢,快一点开门!吃闲饭偷懒的东西,让四殿下好等!”
低调的马车驶出宫门,闻声赶来的侍卫统领弄清了来龙去脉,狠狠将刚刚出言不逊的侍卫训了一顿:“殿下的事情也是你能打探的?要不是这位主脾气一贯好,你看看换哪个殿下不把你扒下一层皮!断只手都是轻的!你以为你家那几个能保下你?”
那侍卫才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些什么,惊出一身冷汗。
就算是最不受宠的殿下,也不是她们这种人比得上的。
是她疏忽了。
“想要活的久就要少说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马车驶离皇宫。
“殿下,刚刚那个侍卫好生大胆!要不要属下给她......”
梦蝉衣还是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气愤异常,抹了抹脖子对马车里的燕栖夜提议。
现在哪个都想爬到她家殿下头上来?
真是胆大包天!
“无碍。”
安安稳稳坐着的燕栖夜无意识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象征着身份的令牌。
虽然她本身在这京城待的时间不久,但不代表她真的一直对这里不闻不问。
这皇城里的苟且勾当她一清二楚,有时候也会利用这点墨守成规的规矩办点事。
那人这般口无遮拦,多半是攀上了哪个皇女的高枝,或是家中有什么靠山。
能守宫门的一半确有真才实力,另一半多半家中多有打点。
毕竟,比起尸横遍野的边疆,守宫门真是一门再清闲不过的差事。
今天和太多人周旋的燕栖夜在马车里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屈指敲敲车壁,示意外面的人附耳来听。
“明天替本殿下和兵部举荐她,就说本殿下很看好她的实力,希望让她去边疆杀敌,争取早日挣些军功来。”
小小年纪就敢对皇女这般口无遮拦,估计是哪个家族心头的宝贝,听多了家族里对皇女的评价,所以见着她一个没忍住把话秃噜出来。
提早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