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看了看充当出头鸟的愣头青,又望向面前俏丽佳人,黄面客及一众新来的客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此刻方才真切了解到常客口中老板娘所谓的个性——
处事圆滑通晓人情世故,又不失霸气俏皮。
“哎呀!失态失态!”似是察觉不对,恋红梅倏地噤声,再开口语气仍是柔和亲善,“打扰各位的心情了,请不用介意,接下来的演出,就是万众期待、众所瞩目。”
“歌姬·聆秋露。”……
又是令人失魂的一曲唱罢,恋红梅安排好歌女待客等一干事宜后,随即往梅香坞后方的停云阁而去。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来到昔日居所,外间,目睹自家头牌与一名女子相谈甚欢,看来甚是投契的场景,恋红梅纤眉挑了挑。
将友人带回家中倒也是义女少有的举动,容不得为母者不意外,不过到底惯看人情,恋红梅遂刻意出声调笑吸引二人注意。
“红梅姐~,别拿我开玩笑了。”闻言,聆秋露不由微嗔道。
逗弄完歌者的老板娘若无其事地偏过头,视线落在另一侧的玲珑雪霏身上,向聆秋露咨询对方来历:“秋露,这位是?”
如水葱般的手指腼腆地挽了挽乌黑秀发,那姿态像一次美丽的坠瀑,毕竟携初识友人回家介绍给家人认识对聆秋露而言也是头一遭。
整理语言片刻,歌者道:“这位是寒烟翠,是我在桃花林中练曲时偶遇结识的朋友。”
“您好!”与此同时,玲珑雪霏也落落大方地向恋红梅低头致意,用疑惑的口气问,“那个,老板娘对吗?”
“不用这么客气,你既然是秋露的朋友,那跟她同样,称呼我红梅姐就好。”
恋红梅对女子笑了笑,还了一礼,表示无需如此拘谨。
联系恋红梅身份,自矜身份地位的俗人倒也未必能改口叫出这句称谓。
但先前歌曲表演中,有赖聆秋露操作,落座后场前区观席的玲珑雪霏自然同样将老板娘作为尽收眼底。
对恋红梅个性有所了解后,知晓这是老板娘对女儿家平等尊重理念的表现,女子从善如流,咬字清晰柔和地唤道:“红梅姐。”
“诶!”对眼前人观感更佳的恋红梅愉快地应了一声,旋即一手一个,牵着两位女子走到木芯圆桌侧旁坐定。
“能被秋露如此推崇,想必姑娘在乐理上的造诣不俗。”
为歌者琴曲吸引并不稀奇,难得的是能被对方引为友人,因此恋红梅判断这当中更有知音情谊存在。
伯牙鼓琴,唯有子期能听。
这是赞许,更是有心寻找共同话题,很自然地理解恋红梅用心,玲珑雪霏羞赧地笑了笑,有意舒缓气氛地说:
“寒烟翠不过粗通音律,哪里比得上秋露姑娘琴韵天成的动人妙乐,最能激起听者心底共鸣。”
“呵,姑娘过谦了。”
听到玲珑雪霏这么直白地挑开话题,恋红梅、聆秋露都愣了愣,但很快老板娘的脸上也露出了真切的笑意。
当父母的自然很喜欢听到别人夸奖自家的孩子,因此双方第一次见面的距离感也一下子被打消了不少。
“秋露姑娘的歌曲清雅悦耳,却在平缓随和中隐透深微幽然,勾勒一道独行雪中的孑然身影,”
女子倒是一板一眼的认真抒发己见道,
“秋露姑娘所演奏的,是乐声,更是人生世情的浸透体悟,顺着五音娓娓道来,字里行间盈满的都是故事与真情。”
听到这话后,恋红梅就忍不住偏头瞧了瞧自家义女,眼见向来端庄自持的聆秋露此时面上写满相见恨晚四字,一派得遇知音人的欣喜神色。
老板娘抿起嘴唇,旋即又偷瞅了一眼面前的玲珑雪霏,她有些担心再聊下去聆秋露的刀客故事都要给这位明眸善睐的女子解读完了。
于是她机敏地将主题绕到了女儿家的其他方面,书画女红,谈天说地,投契女性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聆秋露一边乖乖地抱着恋红梅的手臂坐在旁边,一边也不由多看了笑容自如的玲珑雪霏两眼,似为对方的应对自如而感到惊奇。
因为女子此刻表现出的,是不同于早先纯然琴声的八面玲珑。
女子面容在光线映衬下更柔艳了,而聆秋露内心则愈发好奇了。
……
“所以你在外面认识了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