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思路清晰仍是无济于事的摩诃尊神色略显不耐:
“是又如何?”
秀眉微瞥,白了眼摩诃尊的锦烟霞径自接着往下说:
“佛国幅员广大,你们虽知晓有其他法门的存在,却也无法在讯息不足的情况之下测知正确的位置。”
“嗯?”自觉想到什么的梵海惊鸿双目精光一闪。
“这只是猜想,”
一语中的切近真相的白练飞踪语气淡淡,平淡声调一合惊心言辞落入觉者耳中,激起怒浪惊涛。
“所谓的禁地是否有可能就是其中一门?”
“地门?”塔林里,耳闻陌生名词的法涛无赦神色疑惑。
而在他对面则是刚刚向他解释完逾霄汉来历的寰宇奇藏:“或者该换一个金刚尊更熟悉的名字……”
天门知晓佛国境内不乏觊觎禅宗衣钵者,但具体对象仍有待观察。
小主,
“譬如——禁地!”
法涛无赦:“皇甫是指?”
“用说的比较慢,还是用比的比较快。”皇甫霜刃说。
“嗯?”金刚尊尚自不解之际,林间忽有风起。
积年的落叶随风舞动,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而又带着一丝清香的气息。
看似处处矛盾,然而却又如此的予人和谐自然的感觉。
风声于悬崖间嘶吼着,似乎在回荡着某种神秘而庄严的音调。
这种声音法涛无赦并不陌生,那是寺院里的僧人在敲响晚钟。
然而相比于天门那声势宏大的钟声来说,这声音更能给人安详、平静的感觉,并且透露出纯粹。
渐渐的,周围没有了喧嚣,一切都开始清净了下来。
偶尔会有一两声蝉虫低鸣,也是戛然而止,惊得鸟雀振翅盘旋低飞,呼扇出细微风声,在这幽幽夜晚,却是愈显幽静。
等金刚尊好容易自听力被无限放大拉长的状态中找回视觉时,他已不知身在何处,只看到眼前坐着一位神秀俊朗的白发男子。
“你是……”
“在下缺舟一帆渡。”
“倒不知此地又是何处?”
说着,法涛无赦眼眸移向左近,瞧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悬崖下的一切都掩藏在一片黝黑中,令人窒息的黑幕映在他的瞳孔里,恍似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此地名唤无水汪洋,或者按你们的说法,你也可以称呼它为——禁地!”缺舟一帆渡道,“却不知你们是否想过,其实外界用禁地两字去称呼已起分别。”
“莫非……”法涛无赦眼光微颤。
“地门。”佛者轻描淡写地说,“与天门同样,是达摩金光塔内藏的八门之一。”
许是感到话题沉重,缺舟一帆渡遂提壶给自己添了杯茶。
金刚尊这才发现他手里也拈着盏茶,但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
甚至对此没有丝毫印象。
一如他不知何时赫然落座佛者面前,听着对方讲述过去的故事。
“千年以前,曾有三十六名高僧感念于此生有限,智慧贫乏,修行困难,因此另辟蹊径,别开法门,他们便成了地门的创建者。”
再后来,七十二名,终至一百零八名,共享智识互通有无的他们深感平安喜乐。
“经历数代之后他们的理想得到更多的认同,地门才终于完善,由现今的大智慧掌理。”
“大智慧……”暗自咀嚼佛者话意的法涛无赦默默将之记下。
“现在换我发问。”
有心透露更多情报平衡双方的缺舟一帆渡话锋突兀一转。
“地门是佛国的一部分,佛国的入口是达摩金光塔,那么,是谁建造了这座塔?”
对初祖本意了若指掌的法涛无赦本能答道:“鲁家。”
作为封印魔世入口最后方法的达摩金光塔外在形象显露机关之巧,有此绝艺者纵观历史洪流屈指可算。
“关于鲁家你了解多少?”缺舟一帆渡接着问。
“天门境内的暮鼓晨钟,”自我反思本能语快的金刚尊口吻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正是鲁家所造。”
同样是名山宝刹常见的暮鼓晨钟,在天门之内,两处有不同的功能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