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此时仍是不明,于烈乃是雁北城中守军将官,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如此忌惮,不过瞧着他咳嗽模样,只得先行安抚,而后开口问道。
“于大哥,到底是何缘故,又是何人在追我。”
瞧着少年那如夜中星辰般双眸,想起与他仗义疏财,又想起他不顾安危与匪贼搏杀之景,权衡再三,心中暗忖:“也罢,总不能看着他无端丧命雁北。”
心思定下,握住少年手臂,沉声开口:“木小兄,你可将于某当做朋友?”
“于大哥何出此言,我当然将于大哥当做朋友看待。”顾萧瞧着本是虚弱的于烈,眼神忽生凌厉向自己开口,心中微凛,可却依旧陈恳作答。
瞧着少年神色不似作伪,“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来雁北城?为什么巡守军要拿你?”
听得此言,顾萧心中“咯噔”一声,忙开口问道:“巡守军要拿我?为何?”
于烈见少年言语含糊,不愿透露他入雁北的目的,凌厉目中稍显戒备,不过随即却又散去...瞧向屋内尚未清醒的单将军,不由微叹一声:“也罢,你既不愿多说,就此离去罢,也算于某还了你救命之恩。”
这几日相处,顾萧也了解面前这位军中悍将的性子,思索片刻,开口道:“于大哥,我绝无刻意欺瞒之意,此来雁北也只为一人所托...说与大哥也未尝不可。”
听得此言,于烈心中稍感欣慰,自己总算没看错人,听得少年继续开口。
“实不相瞒,于大哥,在下确只是江湖中无名小卒,只是在游历之时,巧遇一人,当中曲折暂且不提,他将雁北之事托付于我,让我暗中护着雁北百姓,唯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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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少年恳切相告,于烈敛去目中凌厉,想起他在城中所行种种,已然信了少年之言,至于何人托付与少年口中曲折之事,于烈深知,有时知道的越多,反会成为索命之引。
稍定心神,缓下语气解释道:“本来我只在孙将军处养伤,却不料忽得军令召唤,让我速去城中听用,我匆忙赶去,才知晓此去北城,不仅是剿清城中匪患...还有一事...”
言至此,于烈目光微移,转向少年青衫道:“便是要在城中擒住身着青衫的少年人...我本以为这只是巧合罢了,正当忐忑之时,却有两人暗中找到了我,让我速去城门外寻你,让你速速逃离。”
“巡守军要擒我...这是为何?是高登?还是福氏兄弟?”顾萧听得于烈之言,剑眉紧蹙,却想不通为何巡守军会要擒住自己,且不论自己不计前嫌,再次救下高登,又住福氏兄弟入城,便是救下那位钦差公子,也不应如此对待自己,心中疑道。
许是瞧出了少年疑惑,于烈开口宽慰道:“木小兄,我知你为雁北城做了许多,但既是巡守军要拿你,我劝你还是莫在纠结,速速离开的好。”
“我走了,万一于大哥被人发觉不在军中,岂不惹来麻烦,小弟还有一事想问...究竟是谁让于大哥来为在下通风报信的?”顾萧暗自思索片刻,便从于烈只言片语之中寻得一丝线索,当即开口相问。
望见少年目中执拗,于烈心知如若自己不告诉他,他定不会就此离开,稍作思索,便如实相告:“是...是福康、福瑞两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