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四人中一人得令而去,剩下三人正暗暗放松些许时,却听师父再传令道:“你们三人,送你们的大师兄,去金鸡窟...”
“金鸡窟”三字一处,楼外跪地三人面色顿转,眼眸之中的惊恐瞬满,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便是伏地不起的重伤师兄,也不由再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红袍。
“师...师父...徒儿忠心...耿耿,办差...也是...尽心尽力,为...何要这...么对我...”
不仅姬夜,楼外的三名金鸡楼弟子哭腔伴随着叩首之声同传入楼中。
“师父饶命...我等拜入金鸡楼多年,守此楼从未有任何闪失,还望师父看在我等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等...”楼外两人叩首高呼,只希望楼内的师父能饶他们一命,反是最左手跪地的弟子,不再开口求饶,深知师父性子的他,只在两位师兄叩首求饶之时,已施展轻功一跃而起。
想趁着师父在楼内之时,先逃出此地,至于如何逃出金鸡岭,甚至慕容谷,他已无暇多想。
可身形才起,一道剑气已从楼中射出,越过叩首两人身形,将欲出逃的红袍弟子胸膛洞穿。
伴随着惨呼声落,那弟子从半空一头栽落,在两位师兄注视之下,跌入万丈深渊...
见得此景,叩首求饶的两人立时噤声,再不敢出口求饶,相视一眼后,终是缓缓起身,行入楼中,架起已再无力开口的大师兄,向此山中缓行而去。
直至瞧见麾下三位弟子身影消失,兜帽之中,才显恨意之声:“莫要怪为师,吾儿之仇...宁杀错,不可放过...”
言罢,红袍身影顿消此楼中,唯有忽明忽暗的灯火在空楼中摇曳,阻挡楼外劲风的木门早已碎裂,劲风趁机钻入其中,没了庇护的灯火终在劲风吹拂之下渐弱,最终“嘭”的一声,消亡黑暗之中...
“都让开,杀了我儿,我要让恶人岭所有人给他陪葬。”金鸡楼内,先前被女弟子搀扶去休息的中年美妇满面狰狞,怒斥众人。
面对师娘暴怒,众弟子本不敢阻拦,但想起师父的残忍手段,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可师娘既着红袍,身手又怎会弱,红袍之下猩红长剑顿显,直让众弟子惊恐让路,无人再敢阻拦。
师娘见状,持剑就欲冲出楼去,却被一道纵身飞入楼中的红袍身影拦住去路,失了理智的师娘哪还顾得许多,向着来人便斩。
剑风凌厉,足能分金断玉,却在剑招出时,就被来人擒住手腕,将此招拦下。
“夫人莫要冲动。”
瞧清来人乃是楼主,夫人并未冷静,反是更怒,正欲开口,却听夫君轻声传入耳中。
“此时若杀来人,恶人岭一乱,师父大事若是耽搁,你我亦会受牵连,儿子的仇一定要报,但却不可冲动,为夫自有法子,让他们皆死在咱金鸡楼中,到时咱们顺势接下恶人岭...”
杀子之仇,本会让世间任何人不顾所有,但楼主夫人在听得“谷主”二字时,本满仇怨的双眸,瞬间填满恐惧,抬眸迎上眼前兜帽中夫君双眸,凝视片刻,终是缓缓放下手中长剑...
“哑师弟!多年不见,我倒想看看你,杀了吾儿,还敢上门,到底有何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