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儿姑娘且放心,我家少主,如今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了,若非绝世高手,恐难伤他。”老李从容之声随后传出,似对顾萧极有信心。
听得众人之言,少年面上笑意更浓,正欲开口,却被身后姑娘一声惊呼打断,忙回首望去,只见素绻大师仰面而倒,鲜血从口中喷出,化作团团血雾。
少年见状,忙是一跃上前,在素绻大师倒地之前,托住其身形,伸手一探脉象,面色登时凝重,抬首之际,见萧无名也是行来,这才面色凝重开口:“萧前辈,素绻大师的情况实不乐观,他本就在那水沧澜偷袭之下受到重创,适才又强运真气施展‘佛前问道’,如今心脉受损,恐有性命之忧...”
萧无名面容隐于黑袍兜帽之中,并不见神情几何,但开口依旧冷漠,只是淡淡向少年问道:“你待如何?”
顾萧低眸稍忖一二,随即开口:“这位素绻大师,慈悲心肠,不能弃他不顾...还请无名前辈为我护法。”
“为仅一面之缘的人耗费真气,实为不智...”萧无名似对顾萧救人之举不甚赞同,但话音落时,已然转过身去,黑袍化作残影,随即消失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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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瞧着那道身影直跃而上,直没入树梢之中,不由挑眉道:“看来这位萧前辈亦是嘴硬心软之人...”
正自言自语间,霖儿等人已然从林间行出,瞧见此间遍地的尸首,皆纷纷跃至顾萧身旁,霖儿弯月眉儿紧锁,不过却不曾问出半句,只望着少年扶住素绻大师身躯,便已知晓少年欲行救人之事,当即从袖中取出丹瓶,倾出两粒,递上前去。
“服下,可暂保性命。”
或许这便是二人默契,无需多问,亦无需多言,顾萧接下药来,托住素绻下颚,将两粒丹药喂他服下,当得丹药入腹,不消片刻,素绻苍白面上已然浮上一丝血色。
顾萧心中大定,当即扶他坐起,霖儿见状,知少年欲为其疗伤,亦来帮手,薛虎、李叔二人见此情形,瞧向远端仍怔怔出神的姑娘,当即转身而去,好言安抚,将她暂时带离,以免她扰了疗伤之事。
就连霖儿肩头的雪貂,亦通晓主人心思,听得林中尚有夜行动物夜间觅食发出的细微声响,当即一跃而出,化作一道乳白闪电,没入林之深处...起初尚有吵扰之声,但随着踏雪入林愈久,便安静下来,再无动静。
“霖儿,你扶住大师。”
霖儿依少年之法而行,行至素绻身后暂扶,而顾萧则面对素绻,盘膝而坐,双掌交叠,一股真气已然浮于掌心。
随着双掌推出,直抵前胸,素绻大师似已好转些许,低垂之首稍抬,紧闭的双目终是缓缓睁开一线,待得瞧清眼前人时,毫无血色的双唇蠕动片刻,终是轻吐数言。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不知...水少宗主...如何...”可才言毕,已歪首喷出一口血来。
“我知大师慈悲为怀,但水沧澜多行恶事,此刻已然伏诛,还望大师莫再以此为怀。”顾萧并不想隐藏此事,如实答道。
素绻大师闻言,强忍胸腹剧痛,目光移去,果在那巨树之下,瞥见了早已身亡的水沧澜尸身,不由一叹:“善哉...善哉...善恶一念,皆为因果...”
话音落时,顾萧已觉自己再无法传入真气,不由惊道:“大师!”
“施主不必再耗费真气,老衲已知自己这伤,已伤及心脉,就算施主以无上内力护我一时,恐也难长久,出家人早已看淡生死,只可惜今日不曾渡这水施主向善...”短短数言,似已耗尽了素绻大师浑身力气,言至最后,已是剧烈喘息不止,随即昏厥。
顾萧对待恶徒,从不手下留情,但对于这位雷音高僧,却极为钦佩,适才传功之时,也深知适才他所言不假,适才以真气为他疗伤之事,已然探知他伤势确已沉重,若非他内力颇深,恐怕此刻已似命丧黄泉...正当感叹无法救人之时,却闻身后传来怯怯之声。
“或许...或许我有法子,可救大师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