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白爸爸脸色严峻,眉头渐渐拧起。
“孩子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你消停点。”把桌上点心,正腾去大宝和妞妞面前的白妈妈,忙拦住白爸爸,随后,抬手轻拍一下白梅。
白梅像才反应过来,对白爸爸说,“爸,我说这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不是说棉纺厂不好,是怪我当初入错了行。”
“你年轻人,到底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啊,跟不上时代喽。”
桌前气氛有些沉闷,白妈妈笑着感叹,又对白梅道,“我们是吃大锅饭过来的,那么多年,棉纺厂就是我们家了。也别怪你爸,那么大气性。”
白爸爸默默听着,想到最近轻一棉纺厂的状况,一时感触颇深。
如白妈妈说的。
棉纺厂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个家,加上职责所在,有时甚至比自己家还重要。
一年年过来,明明像以前那样按部就班,而今却渐渐有了亏损。
按他所想,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保住这棉纺厂,也是在保住大家的铁饭碗。
大女儿的这番话,虽然不中听,但这事实证明,再苦撑,也可能只是苟延残喘,是不是在耽误更多年轻人去外面找寻机会。
“妈,回来时,听院里人说,我们轻一棉纺厂快要关了。”
白梅难得的殷勤,起身给爸妈各装了一碗汤,又把汤勺用茶水烫了下递给白妈妈。
白妈妈见此,下意识的点头。
想着,出了王建东这档子事,大女儿终于改了性子,也知冷知暖了。
搁在以前,别说帮父母装汤装饭,就是多念几句,早不耐烦乱嚷嚷了。
接过小勺子,她看了眼白爸爸,才回道,“以前只是传言,现在,市里领导在研究了,估摸也就年后的事了。”
“关了也好,你和爸啊,趁这机会退下来算了。”白梅说着,往靠着白鹿的大宝和妞妞比去,“喏,白鹿身体不好,向河又天南地北的跑,你们正好给带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