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早已将刘兰芝视为自己人,虽说为着组织纪律,还不能明着亮出身份。
可话语间总比之前毕忠良在的时候多了几分真心诚意,少了些装模作样。
而刘兰芝看不看得出来呢?
或许看得出来,只是不愿明说。
至于毕忠良的死?
她不愿再深究,更不再提及。
她只当那是自己丈夫咎由自取,自顾自酿下的苦果。
只当过去那所谓的“毕太太”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陈深?”
刘兰芝突然叫了一声陈深。
“嗯?”
陈深笑着应了一声,紧着抬起头,见刘兰芝模样有些严肃,他一愣,问道。
“嫂子怎么了?有事要和我说?”
“陈深...你觉得妙华怎么样?”
原来是问这个,陈深松了一口气,挑着眉头又冲着刘兰芝反问道。
“那嫂子觉得她怎么样?”
其实陈深只是带着于曼丽来看看孤儿院,顺便叫她了解这些烈士遗子的苦难。
因为陈深坚信于曼丽是善良的,是可以及时被策反的。
如若他之后动心思倒戈于曼丽的时候,于曼丽说不定还能想想这些孩子们,想起他们,也就深谙自己做的不是坏事,也就不会起那么多的疑心了。
可刘兰芝却误以为陈深带着汪妙华来,是动了和汪妙华结婚的念头。
不过这也正常,猛将堂孤儿院到底算是个不一般的地界。
陈深招惹过那么多花花草草,光叫刘兰芝知道的,听说还有一个东京女人,名叫什么渡边惠子的。
那些人陈深都没有领到自己面前来,唯有汪小姐。
两次了,每次两个人都是大大方方,牵着手的来。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比起之前变着法的再三催婚,这一次刘兰芝却显得谨慎许多。
由此可见,她也真是成长了不少。
知道如今局势不好,救国为先,什么儿女情长的,终究是长久不了。
就像她,曾几何时也幸福的不得了。
到头来呢,还不是得一个人守着活寡过日子。
情呀爱呀的,终究是给自己留下了无尽的伤痛和遗憾。
“陈深,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了,她毕竟是从南京来的...”
为着汪妙华就在不远处,刘兰芝的话音越说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