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破境,不仅意味着战力提升,还有对世界本质的认知和对天地规则的感悟也都会随之提升。
而文墨三种颜色的金丹合而为一,再加上他早已凝聚神魂,所以他的破境,郎灿期望很高。
文墨平静的说道:“眼前一亮,想明白很多事,同时也有了新的疑惑。我现在只想尽快回宗,有很多问题要问师尊。我还想回葫芦谷闭关几天,把这一年多的经历好好梳理一下,还有那些武学,尤其是星月醒神功和破天光,我有些新的领悟。”
郎灿点头,他很满意文墨的表现。其他人破境之后都会异常兴奋,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而文墨可以冷静的去思考,去观察,这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反应。
“达到皇者境,才算是真正的踏上修行路。结出金丹,神魄圆满,才能感悟大道,得以窥探山上风景。你日后会发现,破境以后,一切都在变化。天更高了、水更清了,日升月落、万物生长甚至是流水落花都变得不一样了。世界变了吗?当然没有,那是你的境界高提升以后,看待世界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少年皇者境,其实是把双刃剑。通常情况下,修士会在三十岁左右达到皇者境,最晚不会超过三十五,二十岁的皇者境就是天才。我说的是在上四州,下四州可能会延后个几年。早早进入皇者境,意味着你有更多的时间去凝聚神魂,雕琢心境。但是同样会因为年纪太小,经历的太少而盲目自信,失去了原本的平和,或者丧失了上进心。这种人以后修行的速度会变慢,从而开始有了落差,不是急功近利就是意志消沉。这还算好的,不会影响修行根本。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因为眼界和感悟的变化,产生了不适,甚至是恐惧。坏了心境,再想要修补,那可就难如登天了。我觉得你不会,你小小年纪就比我还像个老头子,我都想让邱槐喊你师兄, 你比他稳重多了。行了,你好好养伤,回了宗门听你师父唠叨去,我可不帮他教徒弟。”
郎灿把白芷拉走了,根本不管白芷愿不愿意。文墨给白芷甩了好几个眼神,才把白芷安抚住,要不然这丫头怕是会跟她师父拍桌子。
文墨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与陶彪的那场恶战。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太过鲁莽行事,而且应变不足。石头战将这种还不成熟的手段根本不应该拿出来,而且自己最后那一剑应该利用海心石和不息镜来增幅。
“那团白雾到底是什么呢?还有那只爪子,难道是我家里人给我安排的守护兽?”
“嗯,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何卢知晓召唤守护兽的方法,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催动金丹。守护兽平时藏在哪呢?”
文墨内照自观,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文墨被自己的金丹震惊到了。
昨晚稳固境界时,文墨看了一次,那时的金丹是以碧绿色为底,上面有金色祥云纹和黑色海浪纹。今天的金丹比昨天大了一圈,而且不再是以碧绿色为底,而是三种颜色三分天下,碧绿色的部分像是一种文字。
看了一会儿,文墨也没看出什么子丑寅卯,索性不管了,他相信这不是坏事。
文墨仔细检查自己的每一处窍穴和所有脏器,可是他没找到守护兽的踪迹。
一无所获的文墨突发奇想,遣出一道神魂分身来到灵海,盯着金丹。遣另一道神魂分身坐在识海,盯着神魂小人。
他发现神魂小人长大了,虽然身高没变,但是容貌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孩童模样,似乎长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
除此之外,文墨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他只得摇头作罢。
文墨下床,来到窗边,搬了把椅子在上面打坐。运转星月醒神功。今夜是月圆之夜,正好试试境界突破后的星月醒神功有什么不同。
星光熠熠,月光皎皎。
星辉月华先是在文墨体表形成一层光膜,然后向文墨断裂的胸骨涌去。
断骨在星辉月华的滋养下,有了愈合的迹象,这是文墨第一次发现星月醒神功还有接骨的功能。
文墨细细感受,星辉月华的品质略有提升,但幅度不大,功法运转的速度却比之前要顺畅了许多。
强大的神魂让文墨可以一心多用,一边淬炼神魂,一边推演武学,这对于文墨来说是家常便饭。
破天光、断雪剑、魔城四式、五福剑法……要不是时间有限,文墨恨不得把所有武学技法都重新感悟一番。
一夜时间倏忽而过,当天蒙蒙亮,文墨回到床上躺着,毕竟还有伤在身,要是被白芷看到他带伤练功,免不了一顿数落。搞不好还要被记上一笔账,回了宗门就会被告到师尊那里,然后就又会被师尊教育一顿。
文墨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呼吸绵长且匀称,一呼一吸间都有天地灵气吐纳,虽然其他几处窍穴没有吸取灵气,但是可以在睡梦中修炼,也是天大的福缘。
接连两天的擂台战,文墨很疲惫,灵力消耗很大。
突然,文墨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识海内一阵激荡,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文墨的识海中响起:“儿子,现在你应该是金丹境……不对,应该叫皇者境。这么多年,我和你娘亲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辛苦。没有父母的疼爱和庇护,日子过的不容易吧?不过,你是我的儿子,为父对你有信心,同时也有愧疚。扔下你一个人,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记住,不是我和你娘亲心狠,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送你去生灭岛是唯一的办法。我怕你会有心结,所以在你的识海里留下一粒心神,当你的修为到了皇者境,这粒承载我声音的心神就会自动显化。你安心修炼,早日入圣,到那时你就去木灵陆,那里遍地都是好东西,你去木灵路西面的森林,那里机缘万千,我在那里给你留了一样东西,日后咱们父子相认就靠它了,切记切记。”
声音戛然而止,文墨“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父亲?刚才说话的是我父亲?说了一堆,就两句有用的。这个爹,好像不太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