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中抬眸,看向门口。
洛白立马前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位女子,皆穿着能套住头的袍子。
进到屋内后,才将帽兜放下。
“常老板,别来无恙。”
关月对着面前捧着书的人笑笑,很自然地招呼了一声。
常泽眼底亦带笑,只是好奇和警惕会更多些,“关二小姐。”
迎香和洛白在外间等候,常泽亲自倒了茶,送到关月面前,“还以为你会白天来,没曾想挑了这么个时候。”
“晚上出门,免得被人发现。”
关月端起茶,抿了一口,似乎对他毫无防备。
落杯时,食指指腹在杯沿轻抚了半圈。
这是容辞枝惯有的动作。
常泽不由得压了压眼皮,“关二小姐信中只说和容姑娘是好友,可我瞧着你的字迹和举止似有故人之姿。”
那封信,他一直留着。
不仅仅是因为信中所提之事除了他和容辞枝以外,再无第三人知晓。
还因为信尾落款处的一朵手绘兰花,是容辞枝的书信习惯。
兰花以特质墨汁画就,需以酸橙汁辅助方可现形。
就算旁人能模仿字迹,也绝想不到还有这一层。
他脑中有个荒诞的想法。
眼前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关月抬眸,是他熟悉的眼神,“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瞒着你。”
“你……”
自己猜测和听到别人肯定猜测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常泽瞪大眼睛,第一次失礼地对着关月上下打量。
他没从关月脸上看出易容的痕迹。
“父母流放漠北的消息一出,我便北上想与流放的队伍会合,途中突遇山匪,父母遇难,我也死在当场,睁眼,就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