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加保养,蜡黄的脸色和耷拉的脸颊配着粉色的衣裳显得有几分滑稽。
良妃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讥讽,只问道,“陛下想要怎么惩罚臣妾呢?”
“不着急,”夏帝挑起嘴角,“今夜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他拿起案前的密折,在她面前缓缓打开,“你识字,就不用朕告诉你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吧?”
良妃抬了抬眼皮,刚看了两行字,原本恍惚的心思顿时就被摄住了。
柳家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信王结党营私,私养兵马,意图谋反……
“这不可能!”
她起了情绪,看向面前的人,“乾儿是在为自己谋划,却从未有过反心。柳家也许行事鲁莽了些,但绝不可能助其行叛乱之事!”
“朕知道啊。”
“那陛下……”
良妃突然反应过来,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他,“是你干的,是你纵容的对不对?!”
信王拥簇者多,敌对者也多。
柳家在江南的事足足起了四个月,夏帝若想动手脚,太容易的。
轻易就有人主动将证据送上门来。
这个结果,本就是他想要的,只不过借助那些官员的手呈了上来,名正言顺地剥去赵乾的爵位。
良妃恨恨道,“虎毒不食子,你太狠心了!”
“虎毒不食子,那也得他确定是朕的儿子!”夏帝冷冷地看着她。
良妃一愣。
她从未想过,滴血验亲之后,夏帝还在怀疑乾儿的身世。
“陛下,你若是想惩罚臣妾,臣妾认,可是乾儿是无辜的。”良妃跪拽着他的衣角,“他是皇子,他是陛下的儿子啊。”
夏帝轻哼一声,冷眼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人。
他就是要她痛苦,要她生不如死。
要她看着所在乎的一切都毁于自己手中。
如此,才能稍微抚平他心中的怨怼。
良妃的哀求没有一点作用。
她哭得太多了,早已没有眼泪。
声音由悲转凉,最后竟笑了出来。
“果然,能坐上龙椅的人,心都狠!哈哈哈哈哈哈——”
良妃笑得倒在地上,笑出了眼泪,“所以不狠心,即便名正言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