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那裂缝不止一处,如网般的纹路细细密密地布满了整颗蜃珠,让它光华黯淡。

这蜃珠坚硬无比,就算磕碰,也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裂开。

她猝然往宓奚那边看去。

宓奚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头看了过来,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温情。

秦叹月仓促地移开目光,低头看向手中的珍珠簪。

……是什么时候?

她的后脊忽然窜出一股寒意,甚是不稳地出声唤道:“皇上?”

宓奚将马停在她身边,柔声回答:“怎么了?”

“臣妾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朕在此处,不必害怕。”

他的语气并未有任何异样,秦叹月勉强稳定住心神,惨白地笑了笑。

宓奚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策马往前。

那手却没有一丝温度,凉如冰雪。

燕赤军苦守的城池最终还是被晋军攻下,联军迅速占领了城池,清点军备严阵以待。

一日后,宓奚终于成功赶到了战线上,在距离其二十里的地方安营驻扎,两军之间有一条不算宽阔的长河,他们隔水而望,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天虽然阴沉,但是那早该落下的雨却迟迟未降,于是愈发显得天色浓郁,如沁了墨的纸。

秦叹月坐在帐中,不知道宓奚去了哪里。

她有些不安,但是很快镇定下来了。

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离她想要的已经十分接近。

她只是想着,再见那个人一面。

宓奚离开了帐营,亲自羁押着货物来到谈定的交易地点。

他隐在侍卫之中,并不显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