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院子白茫茫一片,慕以跪在雪地里,身上已经积了一层雪。
叶双秋走到慕以旁边,跪了下去。
“我他妈以为你死了。”
慕以被冻得浑身几乎失去知觉,没有回应叶双秋。
叶双秋起身:“我去求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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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艰难道:“别去,是我自己要跪的。”
叶双秋又重新跪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以道:“是我没保护好侯爷。”
叶双秋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季蕴一身素白,出现在院子门口。她看了一眼院中两个雪人,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走了进去。
墙上挂着一幅字,正是陆续安写的《壬寅年秋南渡淇水书》,纸上有一团污渍,将“何日是归程”几字遮去了一半。
陆望看着略有些缭乱狂放的字迹,仿佛能透过褪色的墨迹感受到陆续安当时的愤怒与不甘。他伸手放在那团污渍上,那是血迹。
苏鹤看着淇水两字,淇水北驻守着贺兰追,再往北便是燕京,他凛然道:“归程,我们似乎是……”
陆望打断他:“不是!”
“没有国仇,没有家恨。你是贺兰珒,是燕平国的皇子,不是姜国人。你是苏鹤,是我大齐的御史中丞,康州刺史。”
苏鹤收回目光,伸手抚上陆望的脸颊,道:“不对,我只是陆归程的苏寒尽。”
陆望将苏鹤拥入怀中,似乎要将他嵌进身体。
冷风席卷雪花破门而入,陆望苏鹤双双回头,见苏季蕴带着慕以和叶双秋进了屋。
“寒尽,归程,你们过来。”苏季蕴坐在主位,冲他们道。
苏鹤看着慕以被冻得乌紫的唇和发青的脸,取下一旁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苏季蕴看了看四人道:“慕以,你不必自责,是侯爷让你去追海贼的,你只是听命行事,没有任何错。归程,你更不必介怀,你大哥说过,他与顾方进迟早会做个了断,无需任何人插手,哪怕以死为代价。我们应该为他高兴,他做到了。”
苏季蕴语气平缓,眼中却含着泪光。
“寒尽,康州不可一日无主,过两日你与归程就回吧。朔儿得留下来,拂行守了并州二十余载,如今轮到朔儿了。”
慕以向前一步道:“主子,我想留在并州。”
陆望看着慕以道:“回去换身衣服,身上都是伤,跪死了算谁的?双秋,去请府中大夫给他看看。”
叶双秋扶着慕以往外走,走到门口听见陆望道:“想留下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