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走到自己感兴趣的油画面前,低声交谈。
“这是乔治-英尼斯的作品,他总能把风景画得这么明艳自然,光影交错……”
“天呐!这是拉斐尔-圣齐奥的画作吧?”
池非迟自进门后,视线就被门边墙壁上挂的一幅画吸引,除了听到拉斐尔-圣齐奥的名字后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油画,此外,视线都粘在那幅画上。
拉斐尔-圣齐奥的画以‘秀美’着称,人物秀气,场景优美,当年仙蒂很喜欢拉斐尔的绘画风格,还曾托人向拉斐尔求过画,希望拉斐尔能帮她们蒙格玛丽家的守护神画一幅画,还对着骨头跟他说起,如果是拉斐尔来画,一定能把他画得很好看。
对方回复说——拉斐尔听说是一位快百岁的老太太向自己求画,惊讶又高兴,认为得到仙蒂的认可是一件幸事,当场就答应下来了,只不过他手里有其他绘画工作,大概需要半年就能够完成,等完成之后,会受仙蒂邀请去做客,并且为仙蒂画一幅画。
是的,那一年的仙蒂已经是个老太太了,得到回复之后,万分欣喜地等了半年,最后等来的消息却是——拉斐尔返家之后发高烧,由于医生认为拉斐尔只是感染风寒、没有重视,拉斐尔已经不治身亡。
那一年,开春的季节里,仙蒂坐在花园里,委屈得像个快一百岁的孩子,对着骨头挂坠碎碎念,一会儿有些凡尔赛地感慨生命已逝,一会儿又遗憾拉斐尔为什么不在返家前来蒙格玛丽家,这样说不定她可以把拉斐尔治好。
他当时只有无语。
说实话,当年的医疗水平也就那样,哪怕到了仙蒂这一代,诊断、用药、治疗方法也粗糙得可怕,其他医生不行的事,蒙格玛丽家未必能行。
不过,基于仙蒂对拉斐尔画作的喜爱,如果拉斐尔在发烧前期就到了蒙格玛丽家,仙蒂大概会万分重视,给拉斐尔灌下一肚子又一肚子的汤药,那样拉斐尔说不定真的可以活……
死去的人无法复活,着名画家也是一样,好在,仙蒂的注意力很快被后辈们吸引,‘没能为守护神留下好看画像’这件事,终究没有成为仙蒂的遗憾。
小主,
在仙蒂去世后,也只有他才会想起那年坐在花园里的老太太和她口中埋怨的遗憾了。
时间是一位残忍的主宰,而长生则是可以违逆时间、却也难称仁慈的存在,在某些时候,它们一样残忍。
总之,他对拉斐尔的了解,都来源于仙蒂对拉斐尔作品的喜爱,并未真的见过拉斐尔本人。
而他眼前的作品,又是时间和长生送给他的另一份礼物,一份他说不上是好是坏的礼物……
越水七槻发现池非迟对墙角的画感兴趣,好奇走到池非迟身旁,刚抬头看清墙上的画作,隐约听到衣服下的骨笛似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嗡鸣,伸手把黑绳从衣领口拉出,低头看着骨笛坠子。
池非迟也听到了那一声嗡鸣,转头打量着越水七槻手里的骨笛,怀疑骨笛快成精了,“越水……”
“啊?”越水七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向池非迟时,右手把骨笛坠子放下,向池非迟投去询问的目光,“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