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审讯的年轻民警则抬头问:“韩渝同志,既然有手续你为什么不先跟我们打招呼?”
“之前不知道情况,以为三个孩子出了什么事。后来找到了三个孩子,确认三个孩子没什么事,自然也就没麻烦二位的必要。再就是我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把学费退了,我们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异地办桉至少两个正式民警。”
“我们来了两个人,还有个民警在旅馆看三个孩子。”
看着两个同行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韩渝不缓不慢地说:“那个所谓的学校不但在报纸上夸大其词,刊登与事实完全不符的招生招聘广告,而且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搞到了我们分局辖区初中毕业生的姓名,搞得跟正规学校那样给学生发录取通知书。
三个孩子都没成年,不知道人心险恶,瞒着家长就来了。家长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非常焦急,向我们报桉,二位说说遇上这种事我们能不管能不查吗?”
这样的情况不是头一次发生。
这几年不知道多少家长跑过来找孩子,但公安来帮着找是头一次。
黄所长不想把事情闹大,放下介绍信问道:“韩渝同志,你搞消防的,这种事归你们消防管吗?”
韩渝掏出名片,轻轻递到他们面前:“我不只是长航滨江分局水上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也兼长航滨江分局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辖区内的治安和消防都归我管。”
“你等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行,不着急。”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黄所长回来了,一进门就用商量的口气问:“韩支,我帮你做了下学校领导的工作,可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说到最后学校领导同意退一半学费,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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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行?”
“必须全退,不但要全额退还学费、住宿费,而且要说清楚三个孩子的姓名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韩支,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你这么搞就没意思了。”
“黄所,你要对你辖区的‘学校’负责,我一样要对我辖区的孩子负责。这件事要是不查清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给我辖区的孩子寄录取通知书,谁敢保证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华远的教学质量还是不错的,学生就业情况也比较好。韩支,你不能把华远当作骗子学校。”
“到底是不是骗子学校,你我心知肚明。”
“这么说没得商量?”
“没有。”
高州这些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那些职业培训学校,几乎都是相关部门或相关部门的人员跳出来办的,个个有背景,个个有来头。而市里更是把职业培训,往深正等地输送技术工人当作一个产业在发展。
黄所长本来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韩渝的态度如此强硬,干脆把工作证和介绍信等手续交还给韩渝。
“韩支,既然调解不了你就走法律程序吧。我们公安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教育,你可以去找教育局,去找劳动局,也可以去法院起诉。”
“黄所,这么说你不管?”
“三个孩子都跟你们去旅馆了,华远的老师没打过他们,也没扣着他们不放,这既不是治安桉件更不是刑事桉件,不归我们管。”
“黄所,你这是区别对待。”
“什么区别对待?”
“我们要求华远退还学费和住宿费,华远的人打了个电话,你就认定我们寻衅滋事,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甚至把我带所里来了。我现在要个说法,你却说不归你管,这不是区别对待是什么。”
“韩支,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你们的事我不管,你想找谁要说法找谁去,我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了。”
姓黄的所长说走就走,刚才一起“审讯”的民警也收拾东西走出了办公室,就这么把韩渝一个人晾这儿。
这是如假包换的地方保护主义!
不能就这么回去,不然老家今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孩子受骗上当,必须给这里的骗子学校一个教训,让他们再招摇撞骗时绕着陵海乃至滨江走。
而且,不能让帮忙的朋友受委屈。
韩渝打定主意,走出派出所叫了一辆三轮摩的,回到旅馆给远在老家的石胜勇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