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走进酒店办理了入住,卫燃和穗穗以及那些姑娘们除了抵达的当天短暂的休息了一番,从第二天开始,便和穗穗国内的那些同伴们以及隋馨和陈洛象的帮助下,忙起了会前的准备工作。
等到4月11号这天,卫燃和穗穗早早的赶赴了机场,送出一束束的鲜花,又将一位位朋友送上了穗穗的同学以及陈洛象喊来的朋友们驾驶的那些商务车,将他们一趟趟的送到了酒店。
这天下午三点,马卡尔和他的妻子杰西卡,以及他们的儿子戈尔曼也推着行李走出了机场,在这二人的身后,还跟着马卡尔的那位墨西哥朋友兼合伙人迭戈。
在看到这一家三口之后,手里拿着鲜花的卫燃和穗穗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同时各自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这次这么大的阵仗,赚钱是一方面,但主要目的可就是为了把他们一家邀请过来。
“维克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离着老远,马卡尔便朝着卫燃张开了双臂,以极具特色的美式热情,和卫燃来了男人之间“比谁的后背更抗揍”的熊抱。
“确实好久不见了”
卫燃将手里的鲜花递给了长大许多的戈尔曼小朋友之后问道,“乌玛太太没来吗?她最近怎么样?”
“她回乌可烂了”
马卡尔笑着说道,“她说她想以后都住在乌可烂,所以我们在基辅给她买了一套高档公寓,就在第聂伯河东岸,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对岸的祖国母亲雕像。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的,我们上个圣诞节就是在乌可烂过的。”
“我记得这件事”
卫燃顺着这个话题开始了他们之间的闲聊,穗穗也将手里的鲜花递给了他的妻子杰西卡。
一番寒暄让洛拉带着这一家人先上了车,卫燃和穗穗再次对视了一眼,笑着问道,“还差谁了?”
“只剩下塞巴斯蒂安先生和蔻蔻了”穗穗伸着懒腰的说道。
闻言,卫燃挨着对方坐下来,接过陆欣妲从便利店买来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了穗穗,换了个话题问道,“接下来几天怎么安排?”
“会议一共只有三天,这三天基本上就在酒店里,你只要晚上过来替我陪客就行了。”
穗穗抿了一口水解释道,“三天会议之后,也就是15号,干妈那边的导游就会带着这些朋友各玩各的了,他们返程的机票都在21号。”
盘算了一番时间,卫燃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聊起了诸如回姥姥家看看之类的安排。
在二人的等待中,约莫着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再次拿起旁边箱子里仅剩的两束鲜花,迎上了从接机口走出来的蔻蔻等人。
就在他们陪着穗穗和她的印第安管家以及麋鹿基金会的塞巴斯蒂安先生乘车往市区酒店里走的时候,远在基辅的尼涅尔也收到了卫燃这边的日程安排。
“17号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尼涅尔摸出一台按键式的老式手机,发出了一条前言不搭后语的信息。
几乎前后脚,正在公寓里烹饪午餐的乌玛太太也拿起了一台同样款式的老式按键手机,看到了那条消息。
“快了,快了...”
乌玛攥着这台戈尔曼留给她的手机暗暗念叨了一句,随后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抽出一瓶高档红酒打开,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随后又打开了她不久前从古董商店高价买来的唱片机。
4月12号,周一上午九点,在穗穗和她的同伙们的操持下,一场宰羊圆桌会议拉开了帷幕。
前后相差不到一个小时,因为过于业余而被排挤在宰羊会议之外的卫燃,也独自登上了开往津门的高铁,并在中午之前,赶到了翻修一新的叙情书寓门口。
仅从外观上,这座隐藏了太多故事的小洋楼就已经变的漂亮了许多,不提金属本子亲自施工给小楼外墙重新镶上的汉白玉雕花,单单那扇厚重的木质大门,以及翻新清洗过的院墙就加分了不少。
打开木门上的门锁,卫燃走进去之后不由的有些晃神,他甚至下意识的觉得,下一刻那扇漂亮的木门就会被杨妈从里面推开,然后秋实和陶灿华又或者曹哑巴就会从里面迎出来一样。
用力搓了搓脸,卫燃习惯性的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银制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黄金烟嘴,又给它塞上一支香烟,点燃之后用力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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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绕的烟雾中,卫燃耐心的等待了片刻,随后这才带着早已预料到的失望,迈步走上台阶,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装修,这房子里难免有些新家具的气味。
但卫燃却不得不承认,那位白总的施工团队手艺确实了得,这一眼看上去,除了隐藏极好一直在工作的新风系统,以及装修的颇为现代的洗手间之外,其余的倒是和记忆力没有太大的出入。
没管一楼柚木地板中央那块防潮垫子上放着的箱子,卫燃楼上楼下挨个房间逛了一圈,又去他当初锁上的地下室、二楼暗房以及三楼的书房看了看,然后这才再次回到一楼,蹲在了那口大箱子的边上。
这口箱子确实是大,看起来就像个大号洗衣机差不多,通体刷着厚实的大红色油漆,其上还残存着些许尚未清理干净的泥土。
轻轻捏起那把被油漆堵住了锁眼的挂锁看了看,卫燃稍作犹豫之后,取出剪线钳剪断了挂锁,又用刺刀沿着箱子盖的缝隙小心的撬开。
等他略显费力的掀开铁皮材质的箱子盖,却发现这里面并排放着两样被充气塑胶袋包裹着的乐器。
这俩厚实的半透明塑胶袋上,还分别用黑色的记号笔写着“1985年除夕望归”这么一行字。
是你们的琴瑟和鸣啊...
卫燃看着保存在充气塑胶袋里的那床古琴和那张大瑟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
虽然隔着这半透明的塑胶袋,但他仍旧可以看到,这两样乐器上,分别刻着“春华”和“秋实”这么两个天生一对的名字。
轻轻抱起两样乐器,卫燃迈步走进了地下室,又推开那面大镜子钻进了地下印刷室,将这两样被充气保护的乐器,小心的放在了印刷室的病床上,让它们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再次被奏响的那一天。
藏好印刷室又锁好了地下室,卫燃上楼走进了一楼曾经属于自己的那间卧室,躺在铺着厚实床垫的老式铁架子床上,换了个烟嘴,重新点上颗烟,怔怔的看着头顶充当装饰用的那台复古吊扇。
许久之后,当这一支烟燃尽,他也精神抖擞的爬起来,离开房子,坐在了那颗抽芽的银杏树下的石桌旁,取出古琴瑶光,先弹奏了一曲广陵散,接着又弹奏了一曲过年时候金属本子教会的神人畅和南风畅。
我会守好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