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能踢碎...能踢碎碌碡!”
“我爸爸能踢死奥特曼!”
“你爸爸放屁!”
...
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这些忘了要去上学,忙活着给各自爸爸安排活儿的小豆芽,卫燃心情愉悦的踩下了油门儿。
驱车穿过村子,当卫燃循着记忆停在当年那座土坯房所在的位置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排极具北方特色的砖瓦房,以及一圈儿刷着红色墙漆的低矮院墙。
隔着最多肩膀高的院墙,还能看到这院子里不但扣着一个并不算大的塑料大棚,而且另一边还埋着一排足有大腿粗的木头桩子。
此时,正有个看着和李维中年纪相仿的中年人,和一个看着比李自强要年长一些的男人,正专心致志的踢桩呢。
卫燃一眼便认出来,那正是金属本子曾经教会自己的戳子脚。
“应该就是这家了”卫燃拉起手刹的同时说道。
“这是练的什么功夫?”李自强拉开车门的同时好奇的问道。
“戳子脚”卫燃推开车门的同时答道。
“你咋认出来的?”李自强更加好奇了。
“我老家沧洲的”卫燃理所当然的给出了一个听起来无比合理的答案。
“卫大哥也会?”李自强反而更加好奇了。
“我会个啥”卫燃摆摆手,“谁小时候没看过武打片儿啊?快下车吧,李大叔,您来叩门怎么样?”
“确实该我来”
出发前特意换了一身正装的李大叔说话间已经钻出了车厢。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那一老一少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纷纷停下练功,各自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好奇的走向了敞开的大门。
“请问这里是胡玉虎叔叔的家吗?”李维中一手拎着礼物客气的扬声问道。
“你们找我爸?”
那个看着和李维中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门前的三人,“你们是...”
“我们从川蜀来的”李维中说道,“自贡的李家,差不多三十年前我和我老汉曾经来过,不知道胡叔叔在家吗?”
“自贡李家?李家!”
来人很是反应了一下,随后惊讶的问道,“你是...哦——!维中!你是维中老弟!是我!振兴啊!当年在我奶奶的葬礼上,你还跟我一起守灵呢!”
“我记得!我记得!”
李维中激动的和对方握了握手,“我,我都不敢认你了!”
“快快快!快进来!”
那位自称叫做振兴的中年人说着,已经激动的拉着他们就往里走,同时不忘招呼道,“儿砸!快!去喊你爷!家里来客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个看着三十来岁的男人已经一溜烟儿的跑进了房间里。
等卫燃跟着李家父子,被那位胡振兴让到大门口的时候,一位看着能有八十来岁,但身子骨极好的老人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胡叔叔,您还记得我吗?”
李维中连忙打招呼说道,“我是维中,97年冬天,我跟着我老汉李望川来过您家里。”
“记得!咋能不记得!”
这位嗓门洪亮的老爷子一拍大腿,“你爹身子骨还硬朗啊?他那腿冬天还疼不疼?”
“硬朗着呢!”
李维中连忙答道,同时也在这一家人的热情相迎之下,带着李自强和卫燃这个外人走进了温暖又干净的堂屋。
等两家人坐下来,李维中也在送上礼物之后,将这次的来意和盘托出,并且送上了他带来的那块犀角牌牌。
“这事儿我爹当年可没瞒着我”
胡玉虎老爷子打量着手中那块犀角牌子叹息道,“我知道的事儿怕是比你和你爹知道的要多一些。”
说着,他将刚刚李维中递来的犀角牌子放在了茶几上,随后起身走进了里间。
不多时,他拿来了一个卫燃看着无比眼熟的锡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半块儿犀角牌子。
“俺们家这块儿,是当年的老抗联田小虎和宋红霞牺牲之后,俺爹去他们藏身的密营找着的。”
胡玉虎说着,将他拿出来的那块牌牌也放在了茶几上,随后重新拿起了李维中带来的那块儿,“这块牌子,是当年那位骑兵连长马进韬牺牲之后,他的尸体被送回马家之后留下来的。
马家的老太爷把这牌子交给了你爷爷李随安留作念想,同时也是一份嫁妆。
这事儿都是俺爹活着的时候和我说的,他和俺娘大半辈子一直想找着那些抗联战友的尸首给他们下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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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已近杖朝之年的胡玉虎叹息道,“我爹娘和你爷爷,他们一直都想找到马家和赵家的后人,那些年他们二老来往的书信都是我帮着念帮着写的。”
“那些黑话写的,我爹都看不懂。”李维中不由的说道。
“都是问问各自过的怎么样,问问你爷爷有没有马家人的消息,问问我爹,有没有赵金玉的遗孀的消息。”
“这件事说起来要感谢这位小伙子,无论是马家还是赵家的后人,都有消息了,都是他找到的。”李维中轻轻拍打着卫燃的肩膀说道。
“这后生怎么瞅着眼熟?”
胡玉虎老爷子疑惑的打量了一番卫燃,随后一拍大腿,“哎呀妈呀!这不是电视里那个小伙子吗?!我在新闻里看见过他呢!就在国庆节的节目上!
我孙子尚武还说,他是个啥玩意儿老毛子那边儿的总嫖把子!小伙砸,你这是在老毛子那边混哪个山头儿的绺子响马不成?那边这是又要打起来啦?”
“噗——!”
这老爷子一句话可不要紧,那位作陪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甚至包括跟着过来的李自强,却是齐刷刷的将嘴里的热茶从鼻孔里给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