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康被噎了一下,心想这年轻人,可真不谦虚,想想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也就继续说:
“国内有些声音说我们这个学院是花纳税人的钱,资助外国人,还有人问为什么不把这钱花在国内教育上。你怎么看待这些说法呢?”
杨灵越不由佩服,不愧是外交官,质问都是语气温和,温文尔雅。
可不是嘛,自己否认了学院的一些属性,这相当于打人家的脸;还有就是嚯嚯了人家女儿,哪怕是久未谋面的父亲,难免不高兴。
“我虽然不太懂金融,但也能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外海的这些钱一旦回流,对于民众就是灾难,通胀嘛。从生意角度讲,前期的赔本赚吆喝也是应当。
我明白叔叔您的想法,那么为什么要给一个中文培训机构附加那么多它不该有的属性呢?”
安多康认真地说:“眼光还是长远一些好,汉语推广和文化传播事业,不仅是瞄准当下,更是赢在未来;不是利于某些人,而是利于整个国家,即全体国民。”
杨灵越同样严肃地说:“我认同您的看法,也没觉得自己鼠目寸光。我也清楚的明白,全世界都在讲中文的时候,就是我们说什么他们都得听的时候。
我不清楚张领事有没有表达清楚我的说法,我所表达的是去掉或者减少琴棋书画各种国粹的推广。我坚持认为,这就是事倍功半的做法,说半都是夸大其词了。
就不能把这部分的资源用在其他方面吗?
一架古琴的钱能换成多少类似西游记小人书一样的东西,无非就是翻译一下嘛?
一身京剧的行头,能换成多少羊肉串呢?通过羊肉串能不能讲讲全世界最好吃的羊肉在中国呢?”
直到现在,安多康才稍微认可了些杨灵越,不是他所说的内容,而是他的态度。
想到自己的任务,不由带了几分别扭。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考虑。嗯...我不是在法国工作嘛,咳,你有没有想过,中法民间有什么方法能....”
杨灵越看着安多康不自然地比划着手势,想笑,刘一菲都看出来了,有点尬。
这特么是见自己脑子活泛,问计来了。
不过也没让人家尴尬,便抢白说:“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