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听说好大儿主动出击猎到一头新朋友的饶其芳简直像过了年一样高兴,无论如何都要李沧带段梨霍雯一起回家里吃顿便饭,是的,可以想象,这个罕见事件大概率会成为饶教官日后吹嘘炫耀好大儿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作为好大儿的“第一个”朋友,霍雯享受了超规格的待遇,整个场面极其隆重正式,饶其芳居然是出了别墅二门迎接的,要不是他们回来的快,教官大人骑着那辆她最爱的魔改粉色小电驴怕是都要飙到山下岔路口的大门那边了。
霍雯两个眼睛里全是畏怯和茫然,一张本就略显苍白的脸直接连血色都见不到了,死死抱着段梨的胳膊,讲话只剩阿巴阿巴,好不容易捱到屋里,就见孔菁巧一身厨师正装都没脱,把手底下打杂的徒子徒孙支使的团团转,各式精致点心和果盘层层叠叠早已摆满沙发前的方桌,点心果盘中间赫然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大花篮,花瓣上的水珠都还在。
“来了?快坐!”
“这姑娘气质真好!”
“累了吧?喝茶还是喝汽水?香槟也冰了一瓶呢,我自己有点喝不惯那种东西,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不喜欢!”饶其芳一手段梨一手霍雯,反正就是不撒手,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犒赏三军,“啧啧,瞧这小姑娘模样周正的,一看就是个蕙质兰心的,我儿砸交朋友就是有眼光,多大了?来基地多久了?在哪工作?家里几口人?兄弟姊妹有没有?住在哪里?”
霍雯对着面前这位面容完美融入自己年龄段偏偏给人一种慈眉善目感觉的教官大人,神情恍惚眩晕感阵阵袭来...
她是谁?
我是谁?
人生的奥秘是什么?
宇宙的尽头在哪里?
眼瞅着霍雯像落入熊孩子掌心的麻雀一样呼吸急促就快要被吓死了,孔菁巧和金玉婧连忙出来解围:“暴力狂你政审呢?哪儿有你这么问的,没看人家小女孩正害羞着呢,知不知道什么叫代沟?”
饶其芳从金玉婧手包里摸出化妆镜喀的一声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仔细看了看,感觉自己年方二八国色天香美得不行:“代沟?什么代沟?不要以己度人好不好,看到老娘这张脸了没有,和我儿砸站一块简直就是姐弟!嗯,那你们坐着玩着,我去厨房里帮帮忙,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滚出去!你想干什么?当个快壶烧开水吗?你别碰我菜刀!放下!给我放下!!!”
饶其芳走后,霍雯带着哭腔埋怨段梨:“我到底为什么要认识你啊!刚才那个人不会真是饶教官吧?戴厨师帽的孔大厨?给我倒水的是金团长?我我我...这和我的...不一样...我...我害怕...”
“杂鱼也会翻身的!”段梨憋着笑,“嗯,要不你跟科院打个报告把工作间搬到我隔壁,申请原因就写工作需要好了,姐不坑你,总一个人切切剁剁有什么意思,人是不会和尸体交朋友的,除了李沧!”
那边。
老王有点急了:“你timi跟我杵一块干啥,倒是过去啊,总把人家晾在那算怎么个事儿?刚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对...
刚才是聊得好好的来着...
可家里现在也没有手术台解剖床啊...
朋友,这玩意对沧老师来说实在是一个过于偏向神秘学的陌生定义。
“实在不知道干啥要不你干脆带她去洗脚得了!找俩大姐趁热咔咔给你们按一套,头上包俩大毛巾再嚼上那么几片青萝卜,盐川社交澡堂文化,就没有咱拿不下来的人!卧槽祖宗你嘎哈呢,老子就是他妈的说说!”
“死远点,第一,我不是社恐,第二,我情商很高,第三,我只是带她浅看一下我的收藏而已!”
老王无比心累的盯着从同源通道里出来箱子看了好一会儿,再三确定李沧没从箱子里层层叠叠毛巾包裹里掏出来牙膏牙刷洗面奶沐浴露手牌会员卡之后才稍微松口气,他妈的,家养的猪第一次叼白菜回家老子都不带这么紧张的!
哪怕段梨是个半瓶水的心理医生见多识广也遭不住李沧收藏的那套玩意,干脆撂下俩人的专业探讨在别墅里随意转着,东看西看:“第一个朋友到底什么意思?那你和蕾蕾呢?”
“我俩...我俩白给呗...”
段梨严肃点头,掸掸衣服:“那还好我是公派收费的!”
“不是我发现梨姐你也挺皮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年不见我总得有点进步不是,学着幼稚点嘛,不然真产生代沟了赵指挥他老人家可又要跟我三姨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