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沸腾,军民山呼海啸,近卫军各部共三万五千人马列队依次经过齐川门前,场面蔚为壮观。
经过四个月疯狂暴兵,刘招孙麾下兵力,已经从“南狩”时的十三人,暴涨至三万五千人。
加上齐鲁六府各州县农会、商会、工坊、贸易公司,大齐治下可以调动参军的青壮总数接近百万。
得益于《齐朝田亩制度》的贯彻执行,齐鲁大地上数百万农户、军户、纤夫被充分调动,皇帝充分挖掘了这些群体的战争潜力。
以武定皇帝现在对州县乡村的掌控力度,进京是山东一省,便可为皇帝提供五万人规模的优质兵源,满打满算,前后也才四个月时间。
这架以战养战,杀富济贫,强力控制一切的战争机器还将继续席卷河南、河北、京畿。
武定皇帝对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什么期待,因为他相信,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画面,只会在各地州县一遍遍重现。
难以想象,三年之后,这架战争机器将成长到什么程度,或许只要三年,穿越者就能真正统一南北,让事情变回成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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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五日,武定皇帝下诏改济南为东都,设都城于此。
十一月十八日,皇帝一反常态,发布罪己诏。
诏书全文如下: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念自御极以来,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殚心竭力,呕心沥血,此岂‘劳苦’二字所能概括耶?《易》遁卦六爻,未尝言及人主之事,可见人主原无宴息之地可以退藏,鞠躬尽瘁,诚谓此也。然天怒降灾,积怨民心,灾害频仍,干戈扰攘,南北交锋,东西相持,商辍於途,士露於野,赤子沦为盗贼,良田化为榛莽;陵寝震惊,大臣屠戮。国家之祸,莫大于此。去岁癸未,流贼围城,京师大疫,比屋传染,阖家丧亡竟无收敛者,不可胜数,死亡枕藉,十室九空,乃至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
仓皇南狩,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朕为民父母,不得而卵翼之,民为朕赤子,不得而襁褓之,坐令秦豫丘墟,江楚腥秽,贻羞宗社,致疚黔黎,罪非朕躬,谁任其责!
小主,
若使年谷丰稔,天下乂安,移灾朕身,以存万国,是所愿也,甘心无吝!
武定元年十一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