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俊一本正经地看着韩英济:“我不管公子出于什么原因想刺探消息,但只要公子向我们保证,今后你不再插手此事,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并且让你安全返回家中。”
韩英济则反问他:“李将军想听听英济说的话吗?”
李光俊点了点头:“可以,韩公子请讲。”
韩英济说道:“其实昨夜我也在来仪阁,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
李光俊露出惊讶的表情:“哦,你在来仪阁?”
韩英济面色平静道:“对,在你们封锁来仪阁后,我悄悄潜入了其中。”
李光俊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对韩英济说:“难怪我听下面的人说昨夜来仪阁西墙那边有动静,应该是公子你在那里吧。”
韩英济说道:“英济多有冒犯得罪,还请将军恕罪。”
李光俊赞许道:“韩公子居然能穿过锦衣卫飞鹰营的层层封锁,不得不说,你的确很厉害。”
韩英济说道:“李将军过奖了,英济愧不敢当。”
李光俊随即问韩英济:“那韩公子在来仪阁看到了什么?”
韩英济回答:“英济隐约看到了一些人和事,当然,因为看得不太清楚明白,所以我才会想到今晚再去来仪阁查问一番。”
李光俊面露欣慰之色:“没看清楚更好,公子也无需再问明白了。”
韩英济说道:“不过,英济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进行了一番分析和推理,现在也形成了一些看法和结论。”
李光俊于是问他:“韩公子有什么看法和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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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英济却说:“麻烦李将军把陆将军请来,我仔细说给你们听。”
李光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一时间没有开口接话。
张锐和谷大用大步流星地走进司礼监,之后向张永行礼。
见二人深夜来访,张永随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锐看了谷大用一眼,然后对张永说:“公公,据下面盯梢的人来报,韩英济被锦衣卫带到了其都指挥使司。”
张永微微一怔,少顷,他反问张锐:“你说什么?”
一旁的谷大用接着说:“此事千真万确,我派了人一直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外盯梢,他们亲眼看见韩英济被锦衣卫带了进去。”
张永又问谷大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谷大用回答:“大概半个时辰之前。”
张永轻声喃喃:“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时张锐问张永:“公公,锦衣卫为什么要把韩英济带走?”
张永淡淡地说道:“韩英济应该是碰了锦衣卫不让碰的东西。”
谷大用有所觉察并开口反问:“莫非是昨夜来仪阁之事?”
张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韩英济,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了张永和谷大用的一番话,张锐似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而他分析道:“所以韩英济是因为好奇昨夜来仪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而贸然跑到那里去查探询问,最后被锦衣卫带走了。”
张永徐徐点头:“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
张锐不由得询问:“公公,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张永不紧不慢道:“不急,先静观其变。”
张锐和谷大用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继而对张永说:“是。”
听了李光俊的回禀,陆彬若有所思、沉默不言。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反问李光俊:“韩英济是这样说的?”
李光俊说道:“回大人,韩英济的确是这样说的。”
陆彬看了看刘甄芸,然后询问二人:“你们怎么看?”
刘甄芸答道:“大人,韩英济的确非同一般,寻常之人若是见了我们,此刻恐怕早已战战兢兢,而他在我们面前却是从容不迫、胆大心细。至于他所说的潜入来仪阁有所见闻并形成了分析推断,我认为很可能是在使诈,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见到大人。”
李光俊则说:“大人,我的看法和甄芸不尽相同,韩英济胆识过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昨夜来仪阁西墙边确实有动静,结合韩英济所言,我认为他没有说谎、并且真的进入了来仪阁。能穿过飞鹰营的封锁潜入来仪阁的人,其武功和智谋不可谓不高。”
听了刘甄芸和李光俊的一番话,陆彬不禁笑道:“你们口中的韩英济是位少年英雄,如今他想见我,我岂有不见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