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杨明就虚岁二十了,重生近四年多来,通过自己努力,生活方面终于在新的世界打下了一定基础。

琉璃厂那个废品收购站离他居住地不远,以前是这附近唯一的废品收购点。大名鼎鼎的“荣宝斋”就在它东边路北一百米。

闲聊时曾听徐红玲说过一嘴,他就上心了,专门去看了看,确实破烂不堪一个地方。院子不算小,大概五六分地样子,主要是地势低,一下雨院子里积水严重,现今连看守的人都撤了。

至于王东方说的大红门地块,他没听说过,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知道那地方后来在三环里,买了绝对划算。

一直到春节前,王东方都没有消息给他。杨明知道国企就是这样,事情拖着很正常,特别是这种事情,领导轻易不会吐口。

过年期间,杨明去看了老邻居们。搬走后,以前那些龌龊事都不提了,再说他提着礼物来的,每家都对他客客气气,告辞出门时还拉他吃饭。

老邻居们客气的举动,他都推了,杨明主要是来看刘长有的,杨建军说他身体不好,严重到已经卧床不起程度了。

刘家人用了杨明家原先厨房做饭,刘玉贵住到了外间,房间看起来大了不少。

刘玉贵领着杨明到里屋,一见刘长有,杨明心里震惊不已,斜躺在床上的刘长有,骨瘦如柴,脸色苍白,一年多没见,竟然病成这个样子。

杨明拉着刘长有:“刘叔,怎么不去住院,在家里哪有在医院方便啊。”

刘长有喘口气,有气无力说道:“哎……厂子穷啊,我这样的好几个,反正都这样了,拿点药,在家躺着慢慢养吧,不给厂里和国家增加负担了。”

杨明嘱咐了几句,和刘玉贵出了里屋,来到院子里,杨明皱眉问刘玉贵:“刘叔说厂里还有和他一样的病人,估计和厂里环境有关,石棉本身就是有害物品,你在那儿上班还是要小心。”

刘玉贵掏出烟,给杨明一支,杨明犹豫着接过来,点上抽了一口。上辈子是个烟鬼,这辈子本不打算再抽,可生活实在太无聊,这些天他渐渐又开始抽起来。

“我姐正给我跑动,看能不能换个单位,其实厂里领导,工人们都知道这病是怎么得的,但……有什么办法呢。”刘玉贵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