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知道他们几个人,都是因为冯皮而捏合在一起的。每个人心性不一,能相处这么久不容易。
程四发骨子里是个老实人,只是因为打小一起长大,也曾随着他们胡闹过一段时间,后来大了,自然而然就收敛了。
说起小时候,程四发感慨良多,话题不由扯到了他邻居小刀身上:“他这个人呐,命运多舛,好容易有了个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不成想……他那大孩子溺水身亡,小孩子现在得了种怪病,据他说,恐怕也是时日无多……”
杨明一听,惊讶不已:“不会吧?香秀嫂子说是小病,多休息就没事儿的,怎么会呢?”
程四发叹息一声:“那晚香秀交代不要声张,然后就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心里疑惑,问小刀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刀开始不说,我开了瓶酒,没一会儿,他自己就嘟囔出来。
孩子是得了一种罕见血液病,需要做移植什么细胞手术,可是检查后,他夫妻俩竟然全部不符合要求
医生只能用药延续孩子病情,交代他们家属都去检查,如果全部不行,就需要他们再生一个孩子,这是比较稳妥保险法子。
具体他自己也不明白,反正就是孩子如果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保住生命希望很大。
这事儿还得尽快,如果一年内没有动静,也是白搭。小刀这次回去,估计就是听从医生嘱咐,生孩子去了。”
杨明一听,豁然开悟,暗自寻思:“怪不得香秀会那样做,还以为自己魅力大,惹得她忍不住办了自己。现在看来,想多了,人家不过是想借种怀孕罢了。”
“这事儿……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要没怀上,孩子不就危险了吗?”杨明问程四发。
程四发明显不知道小刀已经成为太监,叹息一声说道:“估计没什么事儿,他们已经有过两个孩子,只要弄个准生证,再怀孕手拿把攥。”
其实杨明也不清楚小刀变成太监之事,和程四发感慨几句,两人起身去寻找于谦去了。
于谦住的大杂院很破烂,过道两边全是私搭乱建简易棚屋。随着程四发进入于谦二大爷屋里,杨明蓦然觉得像是进了竹雕仓库一般。
低矮逼仄空间里,堆满各种各样竹雕件,品种繁多,花样百出。
墙角落一张简易床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老头,正拿着一件镂空竹根南瓜雕件把玩。
“大爷,谦儿呢?有人找他。”程四发和老头打招呼。
老头正是于谦二大爷,一辈子鳏寡茕独,没有别的爱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