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叶欢回来不用他去接后,杨明离开叶京单位,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自行车大军,默默站车边发呆。
“同志,打听一下,全国牙防组是不是在这儿啊?”一个光头胖子,张着大嘴,露出满嘴大黄牙问杨明。
“牙防组?你哪里的?怎么会知道这个……组织?”他本想说骗子组织,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
“我是冀省某县牙粉厂的,我们县头头可是京城大佬后代,他不知道打哪听说的,指示我们来交钱认证的。”
杨明脑子里闪现出张莉画面,她就在那某县拍戏呢:“你们那么小个县也有牙膏厂?”
“现在是给津门牙膏厂供原料的,头头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的资金,让我们改造生产牙膏,都是往嘴巴里捅原料做的,没什么难度。”
“去吧,看到前面那个杂志社大门了吧,两个门卫室,左边那门卫室就是他们总部。”杨明随口问几句,给人指点位置。
社会是越来越浮躁,倒爷越来越多,就是去副食店买瓶醋,店主都要问一句:“要钢条吗,第一手价,转手就能让你赚台彩电钱。”
南疆枪炮声未停,国内无业人群越来越多,各地道路上夜间组队打劫已成常态。印象中今年好像又严打了一次,有倒霉催抢劫两毛钱就吃了颗花生米。
今年做事得小心点儿,千万不能撞枪口上。收货要交代老爸严格点,觉得来历不明货物,一概不收。
正月十五一大早,杨明在铺子门口放了挂小鞭,新的一年开张了。
没顾客进来,父子俩坐着喝茶:“石头,玉贵该出院了,他打着石膏,得躺床上继续愈合,你田婶儿意思让他住你原先屋子里,她好就近照顾。”
杨明好奇看看老爸:“他老婆呢?扯过证已是事实夫妻,她不能照顾吗?”
杨建军苦笑一声:“说要上班,没时间照顾,她头上伤口已经愈合拆线,除了拆线那天到病房露了一面……再没出现过。”
“那屋子空着也空着,您决定吧。我今儿得出去一趟,店里要没什么人来,您就关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