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刚才忽然抱住自己喊的那句“爸爸”。

德墨忒尔说过，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一群在世界树的帮助下，将文明发展到极致的有智生物而已。

既然是生物，那么大概率都会繁衍。

而后，就会出现父母长辈，家族亲属一类的定义。

虽然不知道作为神明的伊丽丝到底活了多少年。

但或许她也曾有过自己的父母，也曾做过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望着被关在南瓜头里，透过南瓜头上面的空洞，胆怯又慌张地望着外面的伊丽丝。

李阳不禁叹了口气，眉头越皱越紧。

自己没必要和这玩意儿共情。

不论她以前是什么，对蓝星，对华夏犯下的罪行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神之领域一步步成为此方宇宙的最高文明，靠的可不是友善待人，和平共处。

这群高傲惯了的神明，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随随便便就抹除一个星球，杀光整个文明。

若不是如今世界树被毁，神之领域中又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内战。

估计现在的神明们，还会像以前一样，有恃无恐地满宇宙溜达，随着自己的性子挑选受害者呢。

这可都是德墨忒尔的原话。

在谈起神之领域曾犯下的罪行时，她那张因为结晶化而显得虚弱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了愤怒憎恶的情绪。

若非是对神之领域恨之入骨，谁又会自愿化作叛神者，只身对抗所有神明呢？

所以，李阳其实也有理由怀疑。

高傲贪婪的种子，是神明这个种族天生就刻在脑子里的东西。

哪怕变成了人畜无害的模样，伊丽丝也会偶尔因为各种各样的刺激，被唤醒心中潜藏的本能，再次暴起伤害他人。

她的命可以留着，现在的她对科研部和德墨忒尔都有用。

通过研究这个复活的神只，或许可以找到治愈德墨忒尔，或者帮德墨忒尔渡过难关的方法。

但即便留着她的命，也不代表可以把她随便丢在这种地方。

如李阳想的一样，万一伊丽丝真的发狂，再来一次领域笼罩镇龙山的戏码。

那光凭基地里的这些士兵们，根本无法对抗，只能任由悲剧重演。